於小安搖搖頭,“我覺得確認航磊的性取向都是次要的,主要是為了確定我的性取向。”

他一側身靠在浴室的玻璃牆壁上面,一陣涼意透過毛衣貼在他的面板上,秋天真的來了,一個讓人容易不安的季節。

眼前的那個人一直以來都以笑臉示人,那笑容背後透露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勁兒,排除他的長相不說,這就是安嘯禹一直特別欣賞他的地方。

可是在這一刻,那人明亮的眼眸中竟然呈現出一絲陰鬱——一種從未出現在他臉上過的情緒,夾雜著無法釋懷、無力抗拒的壓抑。

安嘯禹往前跨一步,伸手一撈,便將人摟進自己懷裡,“別擔心,別擔心。”

除了這麼一句空洞無力的安慰,他根本說不出別的話,比起言語,此時或許擁抱更能傳遞力量,他不著痕跡地收緊自己的懷抱,希望懷裡的人能夠明白他的用意。

於小安整張臉都埋在安嘯禹胸口,聲音悶悶地傳了出來,“在悶死我之前,能不能讓我說個遺言?”

“你能好好說話不?”安嘯禹對於小安的語言系統已經無力吐槽了。

於小安彷彿摘掉一層面具一般,剛剛臉上的負面情緒已然全無,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貫的嬉皮笑臉,“跟你談個戀愛還真是得隨時把生死置之度外啊!下午在火車站差點啃了我的脖子,剛剛又差點悶死我,你以後有空了可以寫本書,叫《殺死另一半的一千零一種方法》。”

安嘯禹被他氣得說不上話來,“你不是有遺言要說嗎?趕緊的,不然要被你的另一半用一千多種方法給弄死了。”

於小安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有進步的安嘯禹,賊賊地笑了笑,湊到他耳邊語速極快地說了一句:“咱倆做個愛吧。”

某人刷的紅了一整張臉,呼吸一下子就不順暢了。

身體某部分登時就感受到了燥熱,耳鳴,很嚴重的耳鳴,可是巨大的耳鳴聲之外,安嘯禹耳邊一直回想著於小安剛剛說完的那句話。

於小安看到安嘯禹的反應,好奇地問:“你是不是還得先休個克……唔。”

唇被封死,用一股要被吞噬的勁道,在他話未說完的一瞬間,問題被堵在了嘴裡面,用舌頭。

這是與擁抱不同的另外一種窒息,思想已經全然麻木,用力地撕扯,拼命地揉捏,彷彿失了力道就無法證明愛情的濃烈,血腥氣從口腔中傳來,然而他們顧不上去想是誰的血,或許都有,但是無所謂,彼此糾結,相互交融。

浴室裡的水流聲掩蓋了遊離於世事之外的一切放縱,氣味、聲音、液體……都消失不見。

(此處省略三千字及景物描寫)

於小安掀開被角坐在床上,手裡是那個家庭裝。

安嘯禹合上手裡的書,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,“這麼大瓶還要隨身攜帶是怎麼著?”從箱子裡拿出來的時候他就歡蹦亂跳地放到浴室裡面去了,這會兒洗完澡了又拿回了臥室,不止如此,還掀開了被子,難道還得抱進被窩裡才能安心睡覺嗎?

修長的手指一勾,於小安把瓶子放到安嘯禹面前,“快,給小爺我塗塗後背。”說完轉過身,用一個光裸的後背面對著安嘯禹。

安嘯禹無奈地嚥了咽口水,那後背的面板光潔透亮、白紙若曦,撩人心懷。

“你確定,這事兒得我來做?”

於小安小腦袋歡快地點著,“可不,那我找誰去?”

“你之前那十幾年這件事都是怎麼完成的?”

“傻貨”在不該變聰明的時候變聰明瞭也是讓人很無語的一件事。

“怎麼那麼多廢話?還能不能愉快地一起生活了?”

安嘯禹拿起那瓶家庭裝,看著於小安勾人犯罪的後背,“你找男朋友還是找男僕啊?”說著,擠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