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實話告訴我,為何你執意認為,那盧家三房的大娘子,有用?”

“此非我之見,乃是主公的意思.”

阿烈說道,平淡的眉宇中不見情緒,“聖上喜好,主公素知,而太子的喜好與聖上極似,故紫煙湖之局,唯有盧家三房的大娘子,方能起到效用。

據傳聞,那位盧氏娘子膚白如雪、貌美如花,太子必見之心喜。

佳人落水、君子相救,郎情妾意,實是美事。

有此女在前,太子勾結盧、衛二姓,有不臣之心,或可坐實;且薛盧二姓才將交好,有此一事,或生齟齬.”

說到此處,他略頓了頓,才又續道:“此事主公並未出面,只隱約透了些訊息過去,有人便坐不住了。

此乃順水推舟之局,主公只是挑了個好時候罷了。

以我看來,此計成或不成,皆於我等無損,故,才向先生獻了計.”

莫不離點了點頭,仍舊調弄著那半截斷絃,雪白的琴絃襯著他粗糙的手指,有一種怪異的美感:“你的主公,還是那麼的喜歡異想天開啊.”

他興致勃勃地扭著那斷絃,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,“就憑這一個盧氏美人,勾結兩姓一說還站不住腳。

叫你主公換個方向罷,紫煙湖之後,便將人弄來大都,讓宮裡的那位也見見。

如此絕色,若是留在上京,倒是委屈了這小娘子,吾心難安.”

停了停,他轉眸去看阿烈,驀地一嘆:“非是我狠心,實在是,此女若不往這個方向用,太可惜.”

他目光鮮麗,眸子裡的笑意細碎如散落的流星,美得叫人不敢逼視,“父子爭風、穢亂宮闈,此等事,大有可為啊.”

說罷此言,他終於“呵呵”笑出聲來,唯一雙眸子忽然變冷,散發出陰沉而怨毒的光。

阿烈此時卻顯得有些沉吟,遲疑了一會,沉聲道:“此計雖好,只是,盧士程乃東平郡守,任期未滿兩年,恐不好動.”

“無妨.”

莫不離揮了揮手。

他手勁頗大,斷絃被他扯離雁足,“啪”地一聲響罷,便倒捲上了他的食指,“待他任滿再動。

只要人來了大都,凡事皆宜.”

他說完了像是想起了什麼,盯著手中的絲絃出了會神,又問:“壺關那裡,情形如何?”

阿烈躬了躬身,平平地道:“很順利。

秦家人容易糊弄,鍾景仁不足為慮,皆由我們的影子盯著。

不過,黃柏陂的事情我們卻看漏了,此地似有大用,據我所知,薛二郎為了這幾塊地,很用了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