勿要太傷心,舅父會好起來的.”
秦素柔聲安慰,一面便站起身來,殷勤地執起茶壺給劉氏續了些茶,又將茶盞捧到了她的眼前。
劉氏等的便是這一刻。
她立時便就勢拉住了秦素的手,語聲已是由哽咽轉為了悲泣:“我這也是無法了,才到了六娘這裡,還請六娘想法子,總要幫幫你舅父才好.”
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地,劉氏便直接開了口。
秦素聞言,倒也暗暗稱奇。
對著晚輩也能這樣直承其事,僅是劉氏的這種態度,秦素便覺得她不簡單,能屈能伸,比秦家幾位夫人可強得多了。
“舅母這話也太見外了.”
秦素和聲說道,語氣很是舒緩:“舅母是長輩,阿素是晚輩。
晚輩孝順長輩那是應該的。
舅母只說我能做些什麼,只要是力所能及的,阿素無有不從.”
兩方面的態度都擺得很明,一個有所求,一個願幫忙,可謂一拍即合。
劉氏便拿巾子掩了掩眼角,語聲中仍舊帶著哽咽:“六娘真真是個貼心的孩子,舅母先在這兒謝過你了。
實話說予你知,我今日前來,確實是想請六娘幫個忙……”她說到這裡停了下來,抬起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睛,哀哀切切地看著秦素道:“我聽人說,六娘最近得了東陵先生的青眼,此事可當得真?”
來了。
秦素心下了然,面上則飛快地掠過了一絲慌亂,一雙眼睛左顧右盼,似是在確定周遭是否有人,語氣頗為含混地道:“真真是……這話又是從何說起?舅母這是……聽誰說的?”
支支吾吾的話語,卻沒有直接否認,反倒問起傳聞的源頭來。
劉氏原本還半提著的心,這時候便篤定了兩分。
她緊緊地攥住了秦素的手,語聲壓得極低地道:“六娘只告訴舅母,此事可作得準?”
“這……”秦素的表情顯得很是為難,像是委決不下,抿了抿唇,最後方才像是下定決心似地抬起了頭,看向劉氏,語聲懇切地道:“舅母既然問到了我眼面前,身為晚輩,我再沒有隱瞞的道理。
那我便與舅母實話實說罷,東陵先生……的確是派人來了我這裡兩次,給我傳過……傳過幾句話.”
她說得很含糊,稱得上語焉不詳,然而越是如此,便越是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。
劉氏那雙精明的眼睛裡,迅速地攀升起了濃濃的熱切,而她握著秦素的手也越發地緊,似是攥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,語聲微顫地道:“原來竟是真的……竟是真的。
如此一來,你舅父也是有救了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