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的事情並不麻煩,我的人已經悄悄解決了.”

這話不啻給了秦素一顆定心丸。

“那就好.”

她伸手拍了拍胸口,未加掩飾地長出了一口氣。

薄薄的白色霧花,自她的唇間緩緩吐出,在紛飛的雪片中迅疾消散。

李玄度出神地看著,片刻後,轉開了視線。

他現在越發覺得,她的樣子很像某種小動物,又輕巧又乖覺,甚至就連這吐氣的動作也與小動物很像。

李玄度的唇邊漸漸彎起了一個弧度。

若是能將她帶回家,就像他今日帶回去的那隻幼禽一樣,精心地養起來,或許會……很有趣?李玄度不由自主地轉眸去看秦素,卻見對方也正在看著他,那雙清清亮亮的眼睛裡,凝著一絲淺淺的期盼。

她在等著他繼續往下說。

不知何故,她眼巴巴看著他的樣子,越發地讓他心尖微動。

虛握了拳抵在唇邊,李玄度咳嗽了一聲,方才將心思拉回到了此際,繼續說道:“我的人發現陶夫子被人盯著,且還不是一方,而是兩方。

其中一方是薛家,另一方則是……楊從申的人.”

說到此處,他語中的笑意便沒了,神色間是一派沉靜:“據我猜測,薛中丞派去的人,應該只是觀望與保護,卻不曾就近接觸陶夫子,也可能他們對陶夫子的關注本就不多,因此他們並未察覺這其中的異常。

而我的人卻是因為時常盯著楊從申,從她的身上注意到了那個男子,結果卻發現,這男子常去一家酒館喝酒,而那家酒館的好幾個夥計,卻是時常在陶家左近出沒的.”

秦素蹙起了眉。

這關係繞得倒是挺遠的。

可是,歐陽嫣然為什麼會盯上陶家?這女人確實很麻煩,然現在卻還不宜於殺她,畢竟她的身後還有一條線,如果輕舉妄動,只怕便要驚動了她身後的那股力量。

“薛中丞派去的人中,只有一個強者,武技不算太高,所以,楊從申的女子身份,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.”

李玄度的語聲再度響起,語聲仍舊很平靜,“而我的人則是早就心中有數,更兼那個可疑的中年男子偶爾亦會在陶家附近出入,我的人起了疑,選了個時機躲過薛氏侍衛,夜探陶府,卻是從陶夫子的書房裡,翻出了一樣東西.”

他一面說話,一面便自袖中取出一個玄錦繡囊來,交給了秦素,溫言道:“便是此物,阿素先開啟瞧瞧罷.”

秦素此刻的神情已經是沉冷如冰。

她沒想到歐陽嫣然居然這麼快便動了手。

這女人果然不簡單,或者應該說,“那位皇子”很不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