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在“貼身”二字上加重了語氣,秦素半側著眼睛去看李玄度。

她的眼神純真得如同小女孩,偏偏這話一說出來,便有了種勾勾挑挑的甜媚,直叫人心尖發顫。

李玄度看了她一眼,莫名地手心又開始發熱。

以往只覺得她有趣古怪,便總想著與她玩笑,如今卻不知為何,每每看她時,不見她十三歲少女的青澀,卻唯覺豔麗魅惑、嫵媚妖嬈,又含了一分狡賴三分刁蠻,簡直叫人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。

不自覺地移開了視線,李玄度咳嗽了一聲,甚至忘了去捉那隻還在戳他胸的手,只無奈地道:“好罷,阿素說得都對,今日是我錯在先.”

停了停,又忍不住笑道:“阿素如今雖不高,往後也還是會長高的。

這樣可好?”

這種哄小孩子式的語氣,讓秦素又有了種不自在。

“我本來就會長得高.”

她正色說道,一面往後退了幾步,嚴肅地看著李玄度道:“再過兩年,郎君可來青州瞧我,我定是比現在高出許多.”

她抽條長個兒可在兩年後呢,到時候必定是豔冠群芳。

李玄度寬縱地向她笑了笑,頷首道:“一言為定.”

秦素亦彎眉一笑:“一言為定.”

兩年後,正是中元十五年,秦家前世滅門的那一年。

她需要藉助李玄度的力量。

或者,那時的他,也會需要她的力量。

就算是用色相勾引,用盡一切可用之力,她也一定要將李玄度拉攏在身邊。

秦素骨子裡的寒涼再度冒了頭,方才那一瞬間的旖旎與柔情,此刻盡皆不見。

她斂了眉眼看著腳下,雪已經積得很厚了,幾乎沒過皮靴的靴面,一絲絲的冷意滲了進去,腳趾頭都是涼的。

說起來,她還能記得一兩件唐國的大事,皆是當年從隱堂習得的。

雖然八皇子被刺身亡,唐國的朝局有了新的走向,不過,她知道的事情與政事無關,倒是關乎幾位能臣。

而更重要的是,她對趙國知之極多,可以說是非常熟悉。

趙國的哪個士族會崛起、哪個高官會落馬,還有趙國那些大將軍府邸的密事、那些謀臣們私下裡都有什麼隱秘的愛好,她全都一清二楚。

這些都是她秦素手中的籌碼,只要時不時地抖出一兩件來,勾住李玄度是足夠的了。

秦素的眼睛彎了彎,思緒漸漸飄遠,想起了上回與李玄度同車,被他拉去了他的別院,見到了一個人。

確切地說,是見到了一個武技高超的大手。

有了這位大手,她謀劃已久的事情終於能夠佈置下去,讓她心底的一塊大石也終於落了地。

自然,她也不能平白地受了李玄度這份人情,故她才以趙國的一個重要機密,換得了那位武技大手為她查探舊事。

那個機密,便是隱堂。

對於任何一方勢力而言,隱堂無疑都有著極強的吸引力。

便是因為將隱堂指了出來,秦素才終是得到了她想要的一份助力。

李玄度今日約她會面,秦素其實是希望著,能夠從他這裡收到那個大手傳來的訊息,卻沒想到首先聽到的是陶若晦的事。

這般想著,秦素已是凝下了心神,問李玄度道:“陶夫子到底如何了,現下李郎能說了麼?”

她此刻的語氣不再急迫,恢復了此前的鎮定。

其實,秦素還是很擔心陶若晦出事的,只是李玄度剛才忽然來了那麼一出,讓她的情緒起伏了半天,如今平靜了下來,反倒沒那麼急切了。

李玄度垂眸看了她一眼,抬手將風帽再度往裡拉了拉,方和聲道:“阿素勿要擔心,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