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答道:“回稟陛下,老臣當然不是想起唐朝百姓,而是想起了唐明皇。”
“明皇可不是個什麼好皇帝。”
“明皇也要看哪個時期的明皇,寵幸貴妃的明皇自然不是個好皇帝,勵精圖治的明皇,何嘗不是好皇帝呢。”
皇上聽到這話由古鑑今,自然不滿意,冷道:“陳尚食,今日話有些多啊。”
“老臣總是感恩陛下心胸寬廣,能容忍老臣這等聒噪。皇上是明君,咱們這些臣下,才敢諫言直述啊,聖明君主就在眼前,老臣自然就忍不住多說兩句了。”
陳嬤嬤一番奉承話又把皇上逗笑了,皇上心情愉悅了,便嗔罵道:“老滑頭,說吧。”
“皇上也知道,咱們國人,過生日無論大小都吃長壽麵,唐人亦是,當年唐明皇登基前,也有過生日的時候,連面都吃不起的日子。”
說起這稗類野史,皇上突然來了興趣,問道:“這又是個什麼故事?”
“那時候韋氏專政,李唐成了傀儡,唐明皇不過臨淄王,家財拮据,過生日沒有錢財宴請,過得甚是悽苦。王皇后的父親,祈國公王仁皎就變賣了自己的紫半臂,換錢給明皇買湯麵過生日。
後來王皇后為了求子,在宮裡行巫蠱之術,明皇念及當年落魄時,祈國公用紫半臂換面之情,終究還是饒恕了王皇后。”
聽完陳嬤嬤所說的典故,皇上放下筷子,斜倚在繡花枕上,深吸了一口氣,又緩緩呼了出來,眉眼間凝聚一起,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。
仇公公鼠眼又在亂竄,雖不知陳尚食扯東扯西到底哪裡是重點,最後一句他可是聽得明白的。
“皇上,您別愁了,立秋多久了怎麼能吃涼麵呢,還是嚐嚐御膳房為您準備的熱燉菜吧。”
“你閉嘴。”皇上煩怒一聲,唬得仇公公低頭往後退去。
宮殿裡,只有熱碳銅爐引發湯汁咕嚕咕嚕的冒泡聲,也不知靜了多久,皇上方吩咐道:“將這道槐葉冷淘送去坤寧宮,皇后不必禁足了。”
陳嬤嬤低首淺笑,繼而勸道:“皇上,今日的松鼠桂魚亦是佳品,也值得好好嚐嚐。”
“今日就聽聽陳尚食推薦的菜品,拿上來。”
陳嬤嬤薦了十幾道冷熱菜,讓皇上吃得十分滿意,中午比平日多吃了一點兒。
午後還有內務監的人拿著一柄翡翠玉如意來六局一司,說是皇上賞賜給陳嬤嬤的,希望她如意多活幾年,多伺候幾年膳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