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可我還是不能說,她畢竟有恩於我。”

“我明白,若是脅迫你,交代了也就交代了,若是有恩於你,你說了,就是恩將仇報了。”

茉析替絮兒說起了話,汪以芙問話的氣性就洩了一半,本想茉析會就此放過她,此事就不了了之,沒想到門口來了個阮司膳,說道:“有恩於你的人不多,有恩於你又與陳尚食過不去的,掰著指頭都能數清楚了。”

“千錯萬錯,都是我一個人的錯。茉析姐,哪怕我說了是誰叫我做的,無憑無據,她也能摘乾淨,您拿她也沒辦法,罰了我,饒了她,也算我報恩了。”

茉析將煙桿銅鍋往階梯上敲了敲,裡面燒黑的菸絲抖露了出來,“我也不趕你了,你自行離開吧,出宮也好,去別的膳間也好,咱們再也不要共事便是。”

絮兒也沒想到茉析平日風風火火的性格,在寧靜的黑夜中也會寬容下來,非親非故,無親無緣卻能放她一馬,絮兒忍不住掉下淚,磕頭道:“謝謝,茉析姐。”

絮兒起身,擦淚,離開。

茉析這才抬眼看看她那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老對手,問道:“你又來幹嘛?”

阮司膳提了提手上的一罈子酒,說道:“茉析,我們喝一杯吧。”

茉析張口,本要拒絕,可拒絕的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,她猶豫間,娟子已經把矮凳小桌都擺好了。

宮裡的紅牆雖比人高,抬頭依然可見漫天星空,六月的天,星斗移動得很慢。

只有這天,無論在哪裡,都不挑人的,不因為權力和金錢,而換一片天。

一罈子酒擺桌上,除了汪以芙,她們三個人都淺酌幾杯,娟子把說話的機會留給她們倆,她們倆卻一言不發,只仰頭欣賞那閃耀星河。

“我沒幹那事?”

良良久久,卻只聽得阮司膳說出這麼一句話,茉析沒聽清似的,問了一句,“什麼事?”

“九皇子,我沒有對他奶孃的飲食動手腳。”

茉析冷笑一聲,只道:“司膳大人,如果你不與邱尚食為伍,你是如何年紀輕輕就做到司膳這個位置的?”

“人的可怕就在此處,你不需要去做了,只要讓人以為你做了,你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,你便有了把柄。”說完,她仰頭喝下一杯辣口的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