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,他頓了頓,“但14之後我就很少來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,14我繼承父親的爵位,成了侯爵。”
而為什麼會繼承侯爵,除了父親逝去,不會有其他原因。
弗蘭克覺得臉上沒有什麼悲傷的情緒波動,也許是這麼多年來,他已經學會了面不改色的提及親人的離去。
夏知更收回目光,道:“其實我們這點挺像的,不過我比你好些,在我有記憶之前,我母親就已經不在了。”
“會難過嗎?在別的孩子和父母都其樂融融時。”
“以前會,後來,就不會了。”夏知更看向他,“侯爵大人呢,會難過嗎?”
弗蘭克眼眸垂下,目光深深的凝視著她,“一直都會,但是這一刻,卻忽然不那麼難過了。”
“……因為什麼?”
“因為,看到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,會讓我忘記過去的許多事情。”
也會讓他想起,過去的自己。
在兩人互相注視的目光中,夜幕之下也漸漸迎來舞會的尾聲,王公貴族們留的留,散的散。
侍者帶著夏知更前往預先裡準備好的寢室內,樂南屏他們被帶去了其他房間,她一路上沒看見他們,似乎是並沒有被分在一起。
“這就是夏小姐的房間了,有事可以隨時叫侍女,祝夏小姐今晚有個好夢。”侍者說完後便推門離開。
夏知更坐到窗邊的長凳上,窗外攀著牆體的是肆意叢生的天堂鳥。
趴著窗沿,天堂鳥微酸的花香撲鼻而來,襯著這無邊夜色倒是有種特別的感覺。
“瞄——”耳朵一動,不知道哪裡傳來像是貓叫的聲音,夏知更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,結果又響起一聲。
夏知更四處尋找那聲音的來源,聽了半天,發覺似乎是從窗戶下傳進來的,於是她雙手撐著窗向外探出身子俯身看去。
正對上一雙紅色漂亮的眼眸。
她凝望著那隻通體渾白微獨脖子一圈緋紅的貓,愣在原地。
它似乎也愣住,目光直直的看向她,而後目光落在她手上。
一望,便是長久。
天堂鳥蔓生,恭賀,你我與自由重逢。
夏知更愣在原地許久,在珍物館裡,只見慣了深如墨海的黑貓,卻還從來沒見過哪隻貓,會像這隻那樣乾脆純粹。
心裡自然不有疑惑,這是哪來的貓?
她伸出手想去碰他,白貓倒是機靈,縱身一躍從她手中逃脫跑走。
可是沒走幾步卻去而復返,猶豫的走回來,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深深凝視著她。
“你認識我?”
白貓不會說話卻通人性,輕盈一躍跳到了窗臺上,到夏知更跟前。
它伸出爪子,白毛下粉嫩的肉墊按在她掌心中,有些暖呼呼的。
夏知更問,“你想說什麼?”
白貓搖頭似乎是在說自己,並沒有什麼想說的,但是又這樣壓著自己的手,聽起來好沒邏輯。
過了片刻他收起爪子想離開,可指尖勾著手套扯出白絲,夏知更乾脆脫了手套,找來剪刀,給他剪斷爪子鉤子的絲線。
白貓很穩定,從頭到尾懶洋洋的趴在窗臺上沒動彈,只是那根尾巴一直搖晃著表達出還算愉悅的心情。
夏知更抿唇淺笑,貓還挺乖。
“你是誰家的貓?迷路了嗎?”
白貓扁了他一眼,目光不屑,表情好像在說“你才會迷路,你全家都會迷路”。
夏知更指尖撓著他毛茸茸的腦袋,輕聲,“還挺有脾氣。”她說著回憶道:“我查案的時候也接觸過不少貓,病死毒死餓死的都有,然後大多數都被我解剖了。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