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成的傷害,他將用餘生盡力彌補。

而她所謂的“背叛”簡直不值一提,還不都是他逼的?

俢晉南也很羨慕祁斯寧,要是鍾離夏也忘掉那段痛苦的記憶就好了。

他能看得出來,她雖然每天都守在他身邊,但是她的心不知道飄向了何處。

她對著他一直戴著“面具”,讓俢晉南看不清她。他覺得他和她之間隔著山與海,無法靠近。

所以俢晉南為了引起鍾離夏的注意,變著花樣地“作”。

一會兒讓她削蘋果,一會兒讓她切橙子,都沒幹完呢,又說要聽她為他念公文郵件,總之,就是不讓她閒下來。

俢晉南竟然希望能以這種挑釁的方式,惹她生氣,因為他想看到她情緒的起伏,而不是現在這樣行屍走肉的樣子。

可是無論他怎麼“差使”她,鍾離夏都毫無脾氣地默默承受,這讓俢晉南感到非常無力。

他不知道,多少個午夜夢迴,她還是被那一幕噩夢折磨,一閉眼就是好幾個猥瑣男人向她撲來的畫面,她都不敢閉眼、不敢入睡,每天還要強打著精神來照顧俢晉南。

縱然大家已經告訴她,那種情況並沒有真實發生。可她就是會一直做噩夢,一直嘔吐,她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凋零。

鍾離夏不知道自己能挺到何時,她自嘲地想,或許自己會倒在春天來臨之前某一天吧。

俢晉南對她這種精神狀態非常擔心,在一個夜晚,鍾離夏要回去休息,順便看看阿恕,他卻叫住了她:“我們……聊聊可以嗎?”

鍾離夏腳步一頓,“你想聊什麼?”但聲音毫無生氣。

俢晉南想撐著起身,但身體還是不允許,他又重新躺會床上,費力地說:“我們忘記過去,重新開始生活好嗎?”

鍾離夏沒有正面回答,而是說:“你忘了嗎?是我害死了你的母親,她被我刺激得,自己割了32刀,在這裡,這裡,還有這裡……”鍾離夏有點瘋批地隨著俢晉南比劃著。

他看出來了,她在試圖逼瘋他,讓他想起他們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。

“別……小夏,你別說了好嗎?”俢晉南用盡力氣說道。

他此刻對她的心疼,早已蓋過了對她的仇恨。

何止是他一直沒有放過她啊?

她也從來沒有放過自己。

鍾離夏甚至沒有回頭,只是提醒俢晉南:“馬上,又是你母親的忌日了。”

說完,她徑直離開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