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頂的是後半場。

半斤白酒過後,陳舟用力揉著自己的胃,往嘴裡猛灌了兩杯茶,而後長吐了一口氣:“我操,這個逼怎麼酒量這麼好?”

“好像是醉了啊?”溫淼歪頭看著沈嘉喻,有些擔心地遞了一杯剛倒的茶過去。

喝這麼多酒,行不行啊?

當心胃不舒服。

沈嘉喻的眼神已經不太清明瞭,反應也比平時慢了半拍,明顯是醉了的狀態,但他喝酒不上臉,不說話安安靜靜坐著的時候,誰也看不出來。

溫淼是看他眼神跟平時不大一樣,這才覺得他應該是喝醉了。

“不是好像,是肯定醉了,這都喝多少了。”陳舟又往嘴裡灌了一杯茶,有些難受地擰起了眉心,“他再不醉,我就要死了。”

知道沈嘉喻酒量好,但不知道他酒量這麼好。

喝酒就跟喝涼白開似的。

眼皮子都沒撩一下。

陳舟覺得自己今天差點兒就把命交代到這裡了,幸虧前半場還有許鈿和楊紹頂著,他沒跟他們一塊喝,要不然這會兒桌子上趴著的就不止他倆了,還得再加他一個。

陳舟去冰櫃裡拿了瓶冰鎮礦泉水過來,擰開喝了大半,強行壓下了胃裡的燒灼感,順帶著讓腦子也跟著清醒了一下。

“貓爺,還想吃點什麼?”喝完礦泉水,陳舟看了眼桌上的飯菜,隨手抽過了掛在桌沿兒上的選單,“再上點別的菜,還是來點主食?”

他去江州的時候沒少和溫淼一起吃飯,自然是知道溫淼的飯量。

跟他家的小柚崽兒有得一拼。

深淵巨胃。

“不要了。”溫淼嚥下最後一串烤翅尖,搖了搖頭說,“我吃飽了。”

“別跟我客氣啊。”陳舟看著她跟個覓食的倉鼠似的,腮幫子一鼓一鼓在咬著東西,總覺得著不像是吃飽了的樣子,“沒吃飽咱就再點,千萬別客氣,我看看選單啊,要不再來個烤全羊?”

溫淼:“……”

不用了,她真沒跟他客氣,

這一大桌子菜基本上都是她吃的,他們幾個從坐下就開始喝酒,幾乎都沒碰桌上的菜。

“沒客氣。”溫淼拿紙巾擦了擦手,又倒了一杯茶,“舟爺,烤全羊留著下次再吃吧,我真吃飽了。”

聽她語氣不像作假,陳舟終於放棄了再來個烤全羊的想法,點了點頭說:“那行,不吃了的話,我們就撤了?”

“撤吧。”

溫淼先是看著沈嘉喻喝完了那杯茶,這才拉著他一起站了起來。

陳舟放下了手裡的礦泉水瓶子,下巴朝路邊抬了抬:“我叫人來了。”

溫淼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了眼,見路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兩輛黑色SUV,車牌號前面那輛是五個六,後面那輛是五個八,豪橫得不行。

看來是陳家的司機。

“我讓周叔送你們回去。”陳舟又說。

“那他倆……”溫淼指了指座位上醉得不省人事的那兩隻,“沒事兒吧?”

“沒事兒沒事兒,就是喝大了,我把他倆送回去就行。”說著,陳舟一手一個地將兩位先鋒勇士拎了起來,利落地丟到車後座,走之前還不忘跟溫淼擺了擺手,“走了啊,貓爺。”

周叔將車停在了樓底下。

溫淼刷完門禁通行卡,按了電梯上樓。

沈嘉喻一直沒說話,安安靜靜地任她牽著,她去哪兒,他就跟到哪兒,乖得不行的模樣。

看來是真喝醉了。

溫淼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髮,由衷地發出感嘆:“你這乖得讓我有點兒惶恐……”

和他平時的樣子差太多了。

沈嘉喻輕歪了歪頭,等她揉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