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興之後,這才將她的小手拉了下來,慢條斯理地捏著她軟軟的指尖,輕腔慢調地問她一聲:“惶恐什麼?”
因為喝了酒,他的聲音要比平時低沉許多,帶著點明顯的啞音。
“就是感覺你像小狗兒一樣,有點黏人,我走哪兒你都要跟著。”尾音剛落,手指尖就跟著一疼,溫淼“啊”了一聲,條件反射地要將手抽回來,但沒抽動,不由得皺巴起了一張小臉,有些不滿地問他,“怎麼又咬人?”
“不是說我是小狗兒?”沈嘉喻輕輕摩挲著她手指上的牙印,似笑非笑一抬眼,“小狗兒哪有不咬人的?”
“……”
就、就是隨口打個比喻而已。
見他還能把內在邏輯理得這麼清晰,說話又字字清楚,完全不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樣,溫淼睜大眼睛,有些狐疑地打量著他:“沈嘉喻,你真喝醉了嗎?”
喝醉了應該不是這個狀態吧?
具體請參考剛才被陳舟拖走的那兩位幾乎要魂歸故里的兄弟。
沈嘉喻並不答,只是垂眸把玩著她的手指,帶著點鼻音地輕輕回道:“你說呢?”
這還真不好說。
溫淼抬手摸了摸他的臉,然後認真思考了起來。
要她來說的話,那應該是真醉了。
畢竟身體反應不會騙人。
沈嘉喻每次喝了酒,體溫都會變高,醉得越厲害,這種特徵就越明顯。
他的體溫本來就比別人要低一些,無論是深冬,還是盛夏,身上總是帶著一股似有似無的沁涼,而現在溫淼去摸他臉的時候,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面板在微微發著燙。
但看他神色,又不像是真醉了。
只是眼神跟平時相比不太清明,看起來像是蒙了一層涼而輕薄的霧氣,讓人看不真切。
溫淼盯著沈嘉喻看了半天,也沒琢磨出來這個問題的答案,最後果斷放棄了。
算了,醉不醉的不是重點,反正等會兒跟他多聊幾句就能聽出來了,光靠看不太行,現在的重點是他今晚喝了這麼多酒,她得去泡點蜂蜜水,要不然明天有他難受的時候。
想這些的時候,溫淼忍不住在心裡誇了自己一句,瞧啊,這是多麼貼心的女朋友啊,天底下打著燈籠都難找。
這樣想著,溫淼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眼。
昨天去超市的時候,她特意買了一罐蜂蜜回來,原本是打算做蜂蜜檸檬茶喝的,還沒來得及拆封,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