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免不了強大勢力的合作牽線。

畫情姑娘飽讀詩書,做事果敢,做個明面上的當家人尚可維持這座龐然大物的運轉,但是翠袖樓能夠在顏氏地盤下站穩腳跟,僅靠畫情姑娘是絕對做不到的。

有人謠傳,是中原皇室大周人建立的翠袖樓。

當然也只是謠傳,無從考證。

“如今天下局勢動盪,大周皇室孤立無援,改朝換代是遲早的事。”

座下議論四起,這話說的太直白了。

畫情姑娘隔著一層屏風就像沒聽到一樣,提高了些音量繼續說:

“大周換人坐王座並不稀奇,每一代君王隕落必有下一位挑起重擔。可如今的問題不是換人坐,而是誰來坐。”

“若是王座恰好落到明智之人手裡,對於五大洲來說再好不過。可若是天不遂人願,北疆或者幽州之主坐上了王座,各州就是唇亡齒寒,危在旦夕。”

她一語驚人,將血淋淋的事實挑開在這些所謂的文人志士面前。

女子尚有此番醒悟,座下這些及第之士怎麼就不明白呢?

只是沒有醒悟的勇氣罷了。

白蘞心底對她升起幾分敬意,她越發好奇這位畫情姑娘究竟是何許人。

“我知道大家都有所顧忌,草民不談政事。”

“諸位放心,我今日邀各位前來只是為了作詩。這樣總不算逾矩吧?”

畫情明面上說的是作詩,在座人都知道這詩可不是那麼好作,得藉著詩的幌子議國事。

沒錯,畫情的目的很清楚,她此番就是為了拉攏人。她麾下缺人,缺滿懷壯志,對時事有獨到見解的文人志士。

座下人皆驚疑未定,無人吭聲。

畫情姑娘雖然拿出了誠意,但私下論國事可是殺頭的大罪。況且獲勝者必定要上畫情這條“賊船”,以後指不定要歷經多少腥風血雨呢。

入夥這種事兒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談的餘地。只要好處給的夠,多的是人跟著拼命。

在座的人都有自已的家庭事業,正值風華正茂的大好年紀。

他們打心底都對天下有那麼些“情分”,但是“出頭鳥”的代價不容估量。誰會輕易放棄後半生榮華,甘願冒著性命之憂充當未來王朝的墊腳石呢?

這個不確定的將來,他們賭不起。

對天下的情,他們有。對草民的情,他們也有。可這點情分在利益跟前稀薄的根本算不上什麼。

他們都是老油子了,一腔熱血早在年少時就幾乎被消磨殆盡,餘下的那點熱情只夠在天下霸業鑄就的前夕為上位者開個門,讓條路。

當然,這是在利益不夠的情況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