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入夥可以。”
白蘞頓了頓,吊了吊畫情的胃口,繼續說:
“我明面上有別的事要做,有什麼需要我的我可以暗中做。”
畫情敏銳捕捉到她另有安排,若有所思看向她。
“希望姑娘到了該抉擇的時候不要猶豫不決,割捨不下。”
畫情心裡清楚武當和白蘞的關係,他們目的不一定相同,關鍵時刻起了衝突白蘞的抉擇可能會影響全域性走向。
保不齊白蘞會不會反水。
這個人,她得有防備的用,旁敲側擊的用。
“你覺得我是割捨不下的人嗎?”
白蘞端起茶杯,晃了晃杯舷,忽然扭頭看向她,眼底的神情多了份玩味。
畫情被盯得一愣,微微放下心:“這樣便最好不過了。”
白蘞茶水還沒喝完,剩了一半晾在桌上,大有要走的意思。
畫情見勢便說:“那五百萬兩姑娘隨時來取,若是姑娘沒有存放的地方,不妨先放在我這兒?”
白蘞點了點頭,“那就先在姑娘這兒存放幾天,待我找到容納之處,自會來取。”
“不超三日。”她伸出三根手指頭,肯定地說。
白蘞可不放心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放這兒,她得找個別處地兒儘快轉移。
五百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,真存下來得要兩三個大宅子才裝得下,且還不說看護之類的事兒。
畫情只覺得這姑娘越發不簡單,她倒想看看白蘞辦法如何。
白蘞起身行了禮,剛欲轉身又回過頭來。
她從懷裡摸出個管狀的小東西,輕輕撂在桌子上。
“姑娘芊芊玉手留了疤就不好看了。若不嫌棄,我這兒有一隻去疤痕的小藥劑,姑娘可以一試。”
說完再次行禮,轉頭就走。
風捲襲起一道道厚重的簾子,白蘞的身影在簾子後漸行漸遠。
畫情拾起桌上的藥劑,看了看自已的手指,輕輕勾起了唇角。
白蘞在長街中央溜了一圈兒,一路打聽著找到了顏府所在。
顏府並不像她所想一樣建在城中央,而是建在護城河偏僻一帶。
顏府寬闊,宏大而不闊綽,整體格調古色古香,別具一格。
主人家是個有品位的人,必定不落俗。
白蘞很難將顏氏和這座精美的宅子聯絡起來。
她早聽到外界傳聞,顏府老爺顏惜財是個揮金如土,窮奢極侈,出個門都要兩三抬金轎子隨行,牙齒都能狠心砸掉全部鑲成金牙。
他妻妾成群,有一位正妻,也就是那位冰霜女的母親。剩下的姨娘和通房丫頭加起來足足有二十六人。
然而,並不是每一位都有大夫人那麼好的福氣可以生兒育女。偌大的顏氏竟然只有顏蘭皓這一位小輩,妻妾成群的顏惜財竟然只有冰爽女這一個女兒。
外人傳是顏惜財年輕時揮霍過度,有一夜連著寵幸了十三位姨娘,縱慾過度,自那日起便落下了病根,從此不舉。
現在看來,傳聞有待考證。
每一個人明面都是經不起捶打的“爛秧子”,可這背後的邏輯錯誤很少人發覺。
人們往往只願相信自已相信的,眼前看到的,勁爆刺激的東西。而對那些真正的事實,不為人知的隱藏,平淡如水的東西不願深究,選擇性迴避。
若他真是土包子一個,怎麼能培養出那樣的女兒,怎麼會有如此高的格調,又怎麼能在江州獨霸一方屹立二十多年不倒?
白蘞走到正門前,被小廝攔了下來。
“我有你家大小姐的玉佩。”她都懶得伸手掏了。
小廝面不改色,手上動作沒有放下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