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了。”
她走過店家的鋪面,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順了一小盒蔥花醬料,臉皮厚的對著顏蘭皓媚笑:“好吃。”
二人並肩走在東大街,越走越發人跡罕至。
在一片空曠無人的群山中,一座硃紅色大宅子孤零零矗立在那兒。
門外朱漆剝落,木門斑駁,院子外雜草長了得有小腿那麼深。
白蘞提起裙襬,踮腳踩在草相對稀疏的空地上,活像在玩跳格子似的。
顏蘭皓更不好過,一邊護著衣襬一邊用手驅趕面前的蚊蟲。
“你老爹不知道叫人清掃一下嗎?”
“你們顏家家大業大,這宅子未免也太破了吧!”
白蘞忍不住在前邊兒抱怨。
“他摳。”
依然是簡短毫無生氣的回覆。
二人好一會兒才走到宅子跟前,白蘞剛準備推門就聽見宅子裡亂哄哄的。
“做好準備,這群老油子不好對付,待會兒你擺再多臉色都沒問題,最好擺張臭臉,能叫他們冷死的那種。”
白蘞半開玩笑半提醒,順手推開了門。
屋裡短暫的靜了一會兒,正啃著饅頭磕嘮閒話的彪形大漢紛紛轉過頭,白蘞聽到了饅頭落地的聲音。
這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昨日裡就聽顏惜財說有人要用他們練兵,昨天下午連著今天早上都一直喋喋不休的爭論著來人會是誰。
有人猜是老滑頭朝廷命官,有人猜是隱秘的皇室繼承人,還有人覺得就是顏惜財自已起了造反的心,藉著別人打了個幌子。
他們千猜萬猜,以為來人不是萬里挑一的劍客也至少得是個健碩壯實的漢子,可門前站著的兩個姑娘跟那漢子劍客真是半點兒不沾邊。
左邊那姑娘腰間還像模像樣的配著把劍,眼間還有幾分凌厲之色,可就是年齡小了些,身板太過稚嫩,看起來學的都是些花架子功夫,經不起什麼風吹雨打,明槍實戰。
右邊那姑娘,就更別提了。
長得好看是好看,沒半點兒習武的痕跡,眼間倒是不知輕重的透著股張狂氣。
“莫不是走錯了?”有人暗自揣測。
可這荒郊野嶺的,誰願意往這兒走錯啊!
右邊兒那姑娘扣上門,掛上了門閂,壯漢們心都涼了。
他們原本以為自已免了死囚的命運,跟著位大人物混不說能夠名垂千史硬要創出點兒豐功偉績吧,至少也能算得上拋頭顱掃熱血,比在四方監獄裡窩窩囊囊等著秋後問斬要強得多。
可是看清“領袖”後,有人甚至覺得還是回監獄待著比較好。
這兩個女娃娃,是來玩笑的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