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邊兒還有刺繡花紋。”
“他穿的很好。那他為什麼會來這裡？他父母應該對他很好啊。”
“我沒有問他，僅僅接過衣裳道了謝。”
“我想他應該有苦衷，這種東西沒有人願意跟別人講。”
“我們都是被拋棄的人。”
“一直到月亮掛上枝頭，星星都冒了出來，還沒有人來。”
“我們肚子都很餓，也很冷。我想吃頓飽飯，睡個好覺。”
“那些男孩們都哭累了，木木的坐著再也吵不起來。”
“終於，門開了。外面兒進來個女人，年紀很大。她也塗著厚厚的膩子，在月光下瑩瑩發亮，讓我有些害怕。”
“她走近了些，我聞到她身上也有那種味道。”
“一見到她，就有人拉著她的袖子要飯吃，我們都很餓。”
“院內亂哄哄的，大家都在求她給口飯吃。”
“我也很餓。正當我也準備上前的時候，旁邊的男孩拉住了我。”
“老婆婆用不明的笑意掃視了一圈兒，拉走了一個小男孩兒。剩下的人被她甩在屋內。”
“我真的很餓，我也等著想出去吃東西。”
“等著等著，我聽到了慘叫聲。是剛剛被拉走那個男孩兒的。”
“不知過了多久，那哭聲終於停息了。半晌，木門又被推開，老婆婆把那男孩兒丟了進來。還扔了些大餅在地上。”
“那地上的男孩兒衣衫不整，頭髮雜亂，昏死在地上。”
“人群蜂擁而上搶著大餅，我也去了。”
“我搶不過別人，只拿了一小塊邊角料就被人推搡開了。”
“有人還想搶我手裡的，我死死護在身後他才沒有得逞。”
“藉著昏弱的月光，我看見了一灘紅色的黏膩東西，散發著鐵腥味，是從那男孩兒的下體流出來的。”
“也有別人瞧見了，他們慘叫起來，驚叫著連連後退。”
“我太害怕了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雙腳竟不知如何移動。”
“有人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，拉走了我。”
“是那個乾淨的小男孩兒。”
“鎮定如他面上也顯出了慌亂。”
“他死了。”
“他淡淡的說。”
“我們得想辦法逃出去。”
“汗水浸溼了我的後背，耳邊的哭叫聲震得我頭皮發麻，我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。”
“周圍是嚴絲合縫的四方院子，我們被困在了這裡，只能透過頭頂的天空窺見外面的世界。”
“我居然想家了。那個我不喜歡的家。我想我的兄長、姐姐，我想那個沒有溫情的地方。”
“可是我回不去，他們不要我，天底下沒有我的容身之所。”
“想著想著我就哭了出來。旁邊的他給我遞了張帕子。”
“別哭，儲存體力，找機會逃出去。”
“他看起來很鎮定，可他遞帕子的手是抖的。他明明也很害怕。”
“我是第一次用這麼金貴帕子擦眼淚。帕子軟軟的，擦在臉上一點都不疼。上面還帶著淡淡的香氣。”
“像他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在這裡？”
“像他這麼好的人不該在這裡。”
“我把小的可憐的薄餅分成兩半，遞了塊相對較大的給他。”
“他吃下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