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頂著寒風，裹緊了他的外衣，沉沉睡了過去。”
“我太累了。”
“次日，他把我搖醒。那老婆婆進了門，丟了些大餅在正中央。”
“她掃視了一圈兒，幾乎是下意識的，我擋在前面，不想讓他看見我身後的男孩兒。”
“誰跟我走呢？”
“可以吃好吃的。”
“她頂著紅唇，發出鴨子般的啞音。”
“都已經見過昨晚的慘狀，此時竟沒人出聲。”
“我們都往後躲了躲，瑟瑟發抖。”
“她走向人群中央，隨便點了個小男孩兒。我想出聲阻攔。”
“可他卻大聲哭喊著，推搡著指著別人。”
“讓他去，讓他們去。”
“他胡亂的指著，眼底是絕望摻雜著狠毒。”
“老婆婆掃了一圈，我心吊到了嗓子眼。”
“讓誰去？”
“那男孩兒看周圍人都三五成群坐在一起，把目光落到了形單影隻的我們身上。”
“我心已經涼了半截。”
“讓他，讓他去。他長得最漂亮乾淨！他去幹爹一定開心！”
“他近乎咆哮，眼中掛著血絲。惡狠狠的指向我身後的人。”
“我知道，逃不掉了。”
“老婆婆透過我看到了他，她似乎很滿意的點了點頭，從我身後拉走了他。”
“他幾乎沒有一絲反抗，身子卻在抖。”
“我也去！”
“我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勇氣說出那句話，但我就是說了。”
“可能因為他遞給過我外衣和帕子吧。以前沒人這麼對過我。”
“身前的男孩兒頓了頓。老婆婆轉過頭。”
“兩個…也行。”
“她又露出了黏膩的笑容，把我也帶走了。”
“她帶著我們穿過長長的走廊。這裡真的好大，我以前都是住在小小的帳子裡。”
“一路上我心裡很忐忑，我害怕未知。”
“我怕自已死在冰涼的地上，沒有人知曉。”
“走到走廊盡頭，老婆婆把我們帶進去關上了門。”
“屋裡金碧輝煌，還有一個屏風和大木桶，桶裡裝著熱水。”
“這屋裡只有一扇窗戶，但是太高了，有兩個我那麼高。”
“她讓我們進去洗澡。反抗就拿鞭子抽我們。”
“我們只好聽她的。待我們進了木桶，外面兒有人敲門，似乎是找她的。”
“她拉了拉手上的鞭子，向我們示威，警告我們不要亂動，自已先出去了。”
“說話聲漸遠。旁邊的男孩兒把衣服遞給我，我們擦也沒擦，就著滿身的水匆匆裹了一件。”
“從上面。”
“他指了指頭頂的窗戶。”
“他先踩到木桶上，讓我爬上他的肩膀。”
“他的肩膀看起來很瘦弱，但我還是踩了上去。我爬到窗戶上，看到了一絲光明。”
“我轉身拉他的手。我們身上都溼透了，有些不好拉。”
“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拉上來。”
“看著遙遠的地面，他一咬牙拉著我跳了下去。”
“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，我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。我渾身蹭破了皮，牙也磕掉了一顆。”
“他比我更不好過，腿瘸了一條，走不動了。”
“屋內傳來女人的叫罵聲。”
“被發現了！”
“他推著我讓我先走，我無法丟下他。”
“雖然我們萍水相逢，但是丟下他，我真的就是一個人了。”
“我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