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以為他有些小脾氣了。
煩躁的情緒又在心底升起。
她穩了穩心緒,竟學著老道長在榻上打起了坐。
月明星稀,月光粼粼。
屋外頭無限熱鬧,屋裡頭白蘞一人冷冷清清。
竹瀝這二傻子幹啥去了?不會真有點小脾氣吧?還是說不想和我睡一屋去找客棧了?
思緒伴著屋外頭的喧鬧聲起,白蘞對竹瀝總是剋制不住的很上心。
原想借著打坐穩一穩自已紛亂的思緒,卻是欲蓋彌彰了。
這份情,放不下,就只能隨緣囉。
白蘞當然做不到老道長那般境界,就是平常道士的境界她也到不了。
想著想著這些瑣碎的事,她竟一頭栽倒在塌上。
身體還固執的保持著打坐的姿勢。
一張小臉確是很舒服的陷進棉被裡,臉上洋溢著舒服的表情。
星星越掛越高,直接跳過了桃花枝頭,一躍到了正天際。
竹瀝踏著些許寒霜回來了。
他推開吱呀亂叫的木門,卻不見屋內的動靜。
燈未開。
藉著那抹月光,他瞧見了榻上昏睡的人兒。
她小臉微紅,半張臉埋在棉被裡,薄薄的鼻息輕輕吹起面前的髮絲。
月光剛好打在她臉上,襯得她膚如白雪,盈盈發亮。
竹瀝心頭微動,走近了些。
她睡姿奇怪,兩腿交叉著。仔細一瞧似是打坐的姿勢。
竹瀝笑而不語,眼底溫柔的漾開一灘水。
他將她盤著的腿輕輕放直,再把被子拉起來蓋上。
藉著白蘞睡覺的空檔,他偷摸著瞧她。
這是第一次看她這麼安靜,真的很乖。
她睫毛怎麼這麼長,映在小臉上一大塊黑黑的。
她真的好乖。就這麼乖乖躺著,連腳都不知道放下來。
竹瀝貪婪的望著熟睡的白蘞,他想在這一刻把她剝開來仔細瞧瞧。
他很好奇她的一切,他覺得白蘞絕不像她自已所說的那麼簡單。
他的直覺告訴他白蘞經歷了很多。他很想要接近她,瞭解她。
可是一想到白蘞心中已有所愛之人,並且這次來江洲的目的就是為了他,竹瀝不由得心頭一沉,眼裡也晦暗了些。
可他還是捨不得移開眼。儘管知道她有所愛之人,竹瀝還是剋制不住自已的心意。
他是個人。
他是個有情的人。
他就這麼看著看著她,從喧鬧到嘈雜,直到萬籟寂靜。
他看了很久很久,終於捨得移開眼。
這種可以偷窺的機會可不常有,這種感情上頭的時候也不常有。
竹瀝格外珍惜這一刻。
他將揹簍放好,自已靠在旁邊沉沉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