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穹掖了掖被角,恍惚的站起身。
往日裡沒心沒肺吊兒郎當的他也沒了聲息。
竹瀝上前攙住了他,架著他走進了茫茫夜色。
房裡只剩下了白蘞和關子穆。
看著關子穆慘白的臉,沒有血色的嘴唇,白蘞只覺得一陣心絞。
關子穆對她的好她都記得,她早已把他當成了哥哥一般的存在。
她沉下心來,屏氣凝神。
金黃色的光芒包圍著她,胸前的靈石微微浮起。
“嗯...”
gunner打了個哈欠,似乎才從沉睡中醒來。
每召喚一次,白蘞和gunner都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,所以白蘞不輕易召它,更多時候放它養精蓄銳。\"
“好久不見啦主人!這次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?”
gunner瞥見了床上的關子穆,心中也猜了個八七分。
“小事兒,你肯定沒問題。”
白蘞鼓勵它。
接著又很慎重的說:\"一定要盡全力辦好。”
gunner上下跳躍著,隱入了關子穆的胸膛。
良久,它才顯形出來。
“不太好辦。”
“他身子骨從小就壞掉了,雖然一直養著,但是杯水車薪。”
“如今他修煉用力過猛,已然超過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。以後只怕不能再用靈力了。”
白蘞明明記得老道長不是這麼說的。
明明只是不能再更上一層了,怎麼這會兒連靈力都不能使了,對於關來說那跟廢了有什麼區別?
她沉下心來仔細回想老道長說過的話,卻摸不出什麼頭緒。
“能治嗎?”
白蘞沒再細究,她不奢求別的,只求關子穆還能使用靈力,不至於讓他十年心血全廢了。
“能是能。但是這筆賬,算到誰頭上?”
gunner猶豫著。
“這消耗的是你自已的業力,你業力…確實強大,但若是每個人你都要管,你可撐不到救竹瀝的那個時候……”
“能治成什麼樣?”
白蘞不想顧慮那麼多了。
現在,她心裡想的就是治好關子穆。
“哎。”
gunner嘆了口氣。
“最多最多就是卡在現狀,修煉無法更進一步。”
白蘞皺了皺鼻子。
這話和老道長說的一模一樣。
難道…道長早料到了她的行動?
“行,足夠了。”
雖然不能更進一步,以關子穆現在的狀態也算是高手了。況且他天資聰慧,在別的方面定能有更大的成就。
見白蘞答應了,gunner也不再猶豫。
它潛進了關子穆的身體。
透亮的金光四散開來,那是獨屬於白蘞的顏色。
金色的飛絮纏繞著破碎的迴路,將靈路重組、堅鑄。金色的光芒重新在經脈中沸騰,奔跑向心髒。
關子穆眉心舒展,神色緩和了些,狀態好了很多。
gunner抽身出來,累得不輕。白蘞摸了摸它的頭,輕撫著將它收回口袋。
再看了關子穆一眼,她踏著習習涼風出了門。
一出門身上就黏糊糊的,燥熱。後山水池子裡滿是荷葉,青蛙就躲在那下面樂此不疲的鳴叫。
這會兒叫的人心神不寧。
白蘞腦袋有些暈,還沒緩過來。
她扶著門框,踏著習習涼風,身形隱沒在濃重如墨的夜色中。
庭院下的小桌子旁,坐著兩個人。
上次是四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