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輕微的嗚咽自左側的角落響起,將士們一緊手中武器,司徒錫連忙搖手向他們解釋。
“是我藏起來的家犬。”
他走到牆角開啟了那扇櫃門,從中抱出來一隻鬆獅犬,剛剛在敵人衝進來的第一時間他便將這小狗藏了起來。
……
長槍、劍盾、刀劍,兩隊武裝完備的兵卒呈一字排開,分別站在街道的兩側,遠遠看去,街道的兩個路口處也已經被一眾兵馬給圍堵住。
這是司徒錫第一次見到楚國的軍隊,根據方才俞統領和左明立的對話,這些人應該是禁軍。
街道上的人群應該都遭到了疏散,身後的幾座鋪子還在燃燒,街道上一片狼藉,地上還躺著十來個與方才屋中那些黑袍人著裝相同的人,有鮮血自他們身上傷口滲出,他們皆不動彈,沒有聲息。
進店前街道上的那些蕃商們此時也不知去了何處。
“墨兒,你沒事吧,快來,讓伯伯瞧瞧,有沒有受傷?”
門口處,一位身穿白色短衫、兩鬢斑白的中年男人見到了鍾離墨出來,他一把推開了阻擋在他面前的兩名將士,直接來到了鍾離墨面前,圍著他左瞧右看,也不向左明立與左沉言行禮。
“伯伯,我好著呢,就是有些不清楚狀況,事發突然,實在沒想到有人敢在煊安城中的市集動手。”鍾離墨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兒,拍去身上的灰塵,示意自己沒有大礙。
“沒事兒就好,沒事兒就好。”鍾休捏了捏他的臉蛋兒,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扛在肩上,“墨兒,老夫以前就跟你講過,聽你爹的話是不會有錯的,好好在家待著多安全,外面太過危險。”
“伯伯,快將我放下來!”鍾離墨掙扎片刻,這鐘伯伯總是把他當成三四歲的孩童一般對待。
而且他說的這話也頗為不講道理,他總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出門吧。
不過今日屬實有些倒黴,沒想到會遇到有人刺殺皇子。
“見過鍾將軍。”左明立遇事真的很冷靜,剛剛面對利劍時他表現得就很沉穩,現在還能在遭遇刺殺後沉穩地向人見禮。
“啊,庚王殿下也在。”鍾休抱拳隨意地行過一禮,然後他很快地來到了俞統領的面前,一把抓住了他甲冑上環繞的布制腰帶,用力地向內一拉。
“俞鳧,你給老子解釋一下,沒記錯的話這魚心街是歸你管的吧,你說說,你有幾個腦袋?”
“鍾大人,是末將失職了。”俞鳧臉上露出幾分苦澀,他先是認錯,緊接著靠近鍾休耳邊小聲道:“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先上報給陛下,庚王殿下方才遇到了刺殺,是死士,應該是早有圖謀。”
“老子要你現在就給我一個解釋。”鍾休罔若未聞,他根本不想和人講什麼道理。
疾馳的馬蹄聲接連不斷,司徒錫向聲源處仰頭檢視,又是一隊騎兵向這邊街道靠來。
與街道中現有的禁兵不同,他們的人數眾多,身穿紅色鐵甲,頭戴皮質武冠,到達之後,快速地分散開來,再次將這街道圍了個水洩不通。
“鍾大人,快別胡鬧了,您怎可隨意調動煊武衛的將士。”
看著新來的這些軍士,俞鳧心裡那叫一個苦,攤上刺殺一事本就已經苦不堪言,今日還叫他在這裡遇上了鍾休。
這位大人做事是出了名的“瘋癲”,他以前是老淮國公的部曲,以勇武著稱,他是個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。
他孑然一身,總是獨來獨往,淮國公逝去後他又基本沒有了什麼牽絆,後來得先帝賞識在煊武衛當差,如今更是當上了這支衛隊的領袖……
這煊武衛說到底其實也是出自禁兵,但與大規模的禁軍不同,他們是經過層層篩選而選出的精銳,是陛下真正的親衛隊。
此話一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