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爾若見常青臉色已不似之前那般可怖,為他穿上外衣後伸手搭了個脈,感受到脈象沉穩有力,正想換腕再查,卻忽然聽常青幽幽說了一句:“我這是怎麼了,為何無法動彈。”
程爾若聽他開口說話,不由心中一喜,忙將他扶坐起來,卻又馬上變了臉色:“你說你不能動?怎會如此?”二女聽見聲音,一齊轉過頭來,顧知予見程爾若滿面驚慌,寬慰道:“不用擔心。”隨即探出雙指,在常青後腦風府穴點了一下,常青身體微微一顫,自覺身體恢復,起身就要揮拳,卻被程爾若一把拉住,斥道:“別打了,全是誤會!”
常青慌忙收住拳頭,一臉疑惑地看向程爾若,問道:“什麼誤會?”程爾若嬌哼一聲,照他小腿踢了一腳,嗔怒道:“你先說說你是怎麼回事?怎麼就得了狂症了!”常青撓了撓頭,一臉無辜的解釋道:“我想著今日是十五日期限,夜裡便睡不著,不知怎的,那兩匹馬突然受驚,我使盡辦法也控制不住,後來……後來的事就記不住了……”
程爾若滿腹狐疑,心道:“這說的是什麼?馬驚了跟你發狂有何關係,難不成還是馬兒把你染上的?”正想著,卻聽顧知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程爾若見她如此,忽然想起之前她曾提及過兩匹馬的事情,便問:“妹妹可是知道什麼?”
顧知予見幾人都看著自己,便收住笑容說道:“姐姐,你問問你這位良人,馬驚之時可還見到別的奇特的東西?”程爾若面頰一紅,連忙解釋道:“你別亂說,我們只是要好的朋友。”隨即又狠狠踢了常青一腳,恨恨道:“趕緊想想,到底看見什麼了!”
這一腳在羞惱之下,倒也用了幾分真力,直疼的常青哎呦亂叫,跳了幾下後滿臉幽怨的瞥了程爾若一眼,急呼:“我真想不起來了!”顧知予見二人這般,不禁又笑了兩聲,問道:“你可是每夜都睡不著?”常青道:“日落而息,每日精神飽滿!”顧知予道:“如此說來,只是昨日睡不著?”常青不知她為何這樣問,只是如實點了點頭,顧知予見狀,又指著馬兒問道:“你可覺得這兩匹馬有何不對?”常青隨之望去,眉間微蹙,嘀咕道:“倒也無有不對,可能久不奔跑,有些倦怠了。”
顧知予搖了搖頭,又問:“你可知你住的是什麼地方?”常青微微一怔,看了眼程爾若道:“就是普通的茅草屋啊,只是樣子怪了些。”顧知予淺笑一聲,倍感無奈的說道:“雲南有景頗一族,人死下葬時,會在墳上搭成丈高尖塔形茅屋,屋上置一木雕人像,像上有不同彩繪,以表明亡者生平,墳週會立有竹竿,每根上懸一幅白布,以代表生前有幾雙兒女。”
程爾若聽完,掩著嘴看向那幾間茅屋,雖是正午時分卻覺陰風陣陣,扯了扯常青問道:“你你,你,你這幾日一直住在那裡面?”常青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溼,此時聽程爾若問自己,不禁嘴角一抽,連連打了幾個冷顫,忽然叫到:“我想起來了,馬兒受驚後,我去安撫,不料周身突然飄出幾點鬼火,仿若幽靈一般繞著我打轉,我打滅了幾個,卻還會不斷出現,我一直打,直打的內力耗盡,暈死過去……”
“啊!”
程爾若一聲尖叫,駭的常青連忙閉口,卻見她躲到柯白薇身後,一臉驚恐的問顧知予:“妹妹,你是說那兩匹馬之所以精神萎靡,是因為每夜都能看到鬼火?”顧知予道:“應是如此。”程爾若聞言,又指著常青道:“你莫不是因為睡在人家墳上,惹上冤魂了。”柯白薇幽幽道:“子曰:務民之義,敬鬼神而遠之,可謂知矣。”常青臉色一僵,自覺如驚弓之鳥,失了男子氣概,不禁有些羞愧,對柯白薇抱了抱拳,又對程爾若道:“子不語怪力亂神,君子當正道在心。”隨即在三人的注視下向著草屋行去。
常青屈膝下拜,抱拳道:“小子魯莽,不明世事,驚擾寶地,萬望海涵。”隨後俯身向著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