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嘛,還以為這方家的小公爺在憋著什麼大招,沒想到他居然不講武德,直接來了一手這麼拙劣的把戲。

“姐夫?”鍾離墨小聲疑惑。

“哦?是浮羽有東西要給哀家?”

然而太后對司徒錫的稱呼卻讓方堤感到有些不對勁,她似乎聲音都要比剛才溫和些。

“不瞞娘娘,確有此事。”司徒錫毫不慌張地拜禮。

“其實是方才閒聊時小子提到了想要將禮物親自交到您手上,只不過小子沒打算是在這個時候。是這樣的,小子想贈給娘娘的東西有許多地方需要我來詳細說明,然而我卻不知道今日有沒有機會跟您講。”

“但壽禮肯定是在生辰當日贈出才有意義,後來小子又想到了娘娘昨日提到的‘獎賞’之事,想著今日肯定還有機會與太后娘娘您說上話,便打算那時候再將賀壽禮親手給您,可是方兄似乎會錯了意……”

司徒錫一邊說著,還一邊作出了與左明立同款的委屈模樣,這是他剛剛現學的,天才就是要現學現用才行。

或許是杜氏真的很吃這一套,也或許是她本身就對司徒錫的身世與遭遇有些同情,她與司徒錫說話的聲音更柔和幾分。

“真是個好孩子,若真要說起來,哀家其實已經收到過你的禮物了……”她說的是昨天那闋詞。

而周圍不知情的人卻驚訝不已,連鍾離墨都不清楚自家姐夫是什麼時候和太后打好了關係。

方家兩兄弟心情有些陰翳。

“朕倒是好奇你準備的那壽禮是何物,竟然還需要詳細地說明,也別等了,就現在取出來瞧瞧吧。”

“嗯……這不是什麼貴重之物,與先前的那些寶物比不得,甚至其材料都值不上一兩紋銀。”司徒錫一邊說著,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本書來。

“小子聽聞太后娘娘酷愛戲曲,近日裡似乎也在看木偶戲,各式的傳統戲劇雖經典頗多,但看久了也難免會感乏味,於是小子便想到了一種新式的敘事曲子,雖可能還稱不上戲劇,但也頗有意思。”

書本交到了杜氏手上,她看了看封面上的幾個字。

“諸宮調?”

她又翻了幾頁,起初幾章是對諸宮調的一些簡單說明。

“說唱之間輔之以鼓板?倒是新鮮,而且這流程寫得極為清晰。”

《夢粱錄》記載:“說唱諸宮調,昨汴京有孔三傳編成傳奇靈怪,入曲說唱;今杭城有女流熊保保及後輩女童皆效此,說唱亦精,於上鼓板無二也。”

這是以說與唱相結合,再配合上一些古典樂器來敘述故事的一種藝術形式,曾在宋時流行。

“《西廂記》?”杜氏再往後翻,不免又是一聲驚疑,司徒錫原來不是空談,這書本後面的內容居然就是一則完整的曲本故事,才看上幾眼,杜氏便被內容給深深地吸引住了。

“司徒兄真是才華橫溢,居然想開創新的曲風。”這稱讚聲自身後傳來,司徒錫看去,說話之人正是方堤的弟弟方峪弼,“但戲曲這種東西,寫在紙上和真正表演出來怕是兩回事兒。”

“無妨,這麼厚的一本書冊,其中內容也有些深度,看來浮羽花了不少時間去了解戲曲,這是他思索的成果,又是親手書寫,這是真的用心了。”杜氏出言維護一番司徒錫。

“方兄說的是,小子也想到了這點,近日裡也讓一些伶人們去嘗試了,巧的是他們今日恰好受邀來了這園林,等宴會結束後為百官表演,屆時若娘娘有空,也可以去觀上一觀。”司徒錫表現得極為從容。

而方峪弼還準備說些什麼,杜氏卻將書本一合,抬起頭來看向一眾小輩。

“就到此為止吧,所謂的贈禮,贈的是一番心意,哀家都感受到了,今日已然收下了不少貴重之物,若非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