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喵——”一嗅到主人的氣息,從榻上一躍飛奔到暗閣門前,一動不動乖巧蹲坐守著,未幾時,兩扇滿載書冊的厚重架子往兩側對開,走出兩人,正是宴霜同柳浮煙,黑貓金瞳眯起,一個深蹲彈射出去,精準跳進宴霜懷裡,不住側著腦袋蹭他,“喵喵喵。”

“芝麻,是不是想慘爹爹了?嗯...胖了,好像也沒那麼想。”宴霜親親它腦門,揉了揉貓兒子的肚子。

“呼嚕呼嚕——”黑貓黝黑的雙爪在他懷裡踩奶,發出舒服的呼嚕聲,惹的宴霜不禁笑話道,“你一隻成年貓,也不害臊。”

“主人。”壹壹和貳貳亦一早候著,待他同黑貓親近好一會才開口稟報,“鈴狐大人已在門外等候多時。”

“哦?動作挺快,那叫他進茶室自己玩會。”宴霜抱著貓走回寢室,打算先洗個澡,他最不喜路上沾染的塵埃氣。

待他一身清爽拖著鮮紅長袍悠然走進茶室時,鈴狐同柳浮煙的對弈已接近尾聲,見他過來,銀狐想要起身同他行禮,宴霜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,然而下一刻柳浮煙一枚落子聲結束戰場,銀狐朝柳浮煙拱手道,“多謝先生賜教,在下甘拜下風。”

“殺氣過重。”柳浮煙垂眸瞥一眼棋盤,便起身拂袖走到茶桌處燒水備茶,宴霜已在主人椅落座,搔著黑貓的下巴,似笑非笑看向微愣的敗者。

被看穿的鈴狐邪魅一笑,“小生還什麼都沒說,就瞞不過先生眼了,果然觀棋如觀人,半點馬虎不得。”那人生的一雙細長狐狸眼,正是時莊那夜不請自來裝神弄鬼的道人,一身文靜的書生長衫,同柳浮煙恭維完畢後,隨即走到茶桌前恭敬單膝跪下,“主人,前些日多有得罪,小生在此再次謝罪。”

“喵——”眼前一隻黑貓衝他叫喚,睥睨的神情,暴露它此刻不情不願的心情。

“喵喵!啊是主人的喵喵。”激動的一把抄起貓在懷裡狂吸,“喵?!”芝麻極度嫌棄的將爪子按在他臉上,甚至撓出幾道淺印。

宴霜拿起柳浮煙給他斟的茶,輕吹熱氣,小呷一口,眸子微微睜大,這人每次完成任務索要的獎賞,別無他求就想抱會貓,隨便一隻也不行定要宴霜養的,看著跪坐地板上同貓玩的不亦樂乎的下屬,果然不管什麼時候看到這景象,都覺得甚是神奇。

不知柳浮煙是有意還是無心,叮的一聲蓋上為鈴狐準備的茶盞,地上那人方醒悟般爬起,坐到宴霜面前,不過懷裡依舊死死摟住掙扎的黑貓,生怕它一溜煙跑回去。

早些年,折花招用職人上,並非如今這般嚴謹,現今剩下身居要職尤其是玄鴞使,大都經歷重重篩選考驗,最終存活下來的人組織而成,是一群將忠誠刻在骨髓的人,尤其許多人同花渡本身,就有扯不斷的羈絆,更是自願捨命追隨。折花開放浮花樓後,進出人員混雜,也難免混入一些圖謀不軌之人,玄鴞使這些年誅殺此類人不計其數,不乏臥底數年叛逃的,目前基本肅清,但其中有一位盜走噬心藥方冊的人,至今下落不明。鈴狐就是玄鴞裡負責此事之人,足足追查了五年至今。

花渡本來也沒太將此事放心上,讓他素日行動時留意便是,但他始終認為此事實屬自己失職,畢竟那人是經自己手核實放進來的,關係甚好以兄弟相稱多年,沒想竟有一日會接到追殺他的命令。其他同僚表示可替他接手此事,但他思慮再三,還是決定親自完成任務。

五年前陵芙戲班事件後不久,花渡讓他給林淵出一張絕密信函,內容大概想表達噬心相關到此為止,多查無益,許是不想讓林淵過於執著此事,但他自身何嘗不是深陷其中。

鈴狐喜歡蹲點各種黑市,說起來隱龍那艘船也不過一時興起登上的。那日冒名的身份只是普通船客,在他得知艙內藏有賭坊,其中彩頭有非法藥物時,卻因許可權過低,無資格上桌。為避免打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