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鈺若尚未說話,一旁跟許昶在爭吵的黃玄朗卻是接過話頭,一下子神氣起來,開始數落:“新來的小子,你沒有發現你是最晚醒來的嗎?”
雲晚霖皺了皺眉頭,看著黃玄朗的眼神也冷了幾分,沉聲道:“那又怎樣?”
黃玄朗剛想給雲晚霖來個下馬威,卻又被他盯得有些頭皮發麻,聲音也不禁軟了幾分,帶著幾分嘲弄的語調道:“你......不僅是最晚醒來的,也是最晚被發現的。大家都是在同一天被召至月壇外,本都以為沒有人了,可那天謝鈺若卻把你給帶回來了。"
“那道白芒也是那天降下的,剛才你也在,也知道那道奇怪的白芒威力駭人。如果沒有謝鈺若,你根本不可能在白芒下存活,可不是她救了你嗎?”
聽了黃玄朗的解釋,雲晚霖看向坐在他身邊的謝鈺若,問道:“是這樣嗎?”
謝鈺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只是輕點螓首,肯定了黃玄朗的說辭。
雲晚霖起身,真誠地道:“謝謝你,謝姑娘。”
謝鈺若展顏一笑,宛若一朵悄然綻放的海棠,無愧於名字裡“鈺若”二字,美的令人心生憐惜,俏皮道:“好啦,莫要再謝就是了,不然‘謝’字要聽好多遍了。”
雲晚霖又問道:“謝姑娘是怎麼發現我的?”
謝鈺若思考了一下,回憶道:“那天天色陰沉,我就想著出去走走,不知不覺就來到月壇邊。我天生感官敏銳,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氣,順著便找到了你。”
雲晚霖誠摯地道:“大恩不言謝,以後我一定會報答這份恩情。”
一旁的黃玄朗酸溜溜地道:“我看你乾脆以身相許吧,我倒看你倆挺般配的。”
許昶劍眉緊皺,呵斥道:“人家謝恩幹你何事?氣都沒凝,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。”
“你......”黃玄朗漲紅了臉,卻想不到什麼來反駁他。一想到凝氣,又如洩了氣的氣球,軟軟地縮在一邊。無精打采的他看見打坐的雲晚霖,伸了伸脖子,道:“雲晚霖,你不會也凝氣了吧。”
雲晚霖根本就不知道凝氣是什麼,只是平靜地道:“沒有。”
黃玄朗倏然躍起,頓時開心地手舞足蹈,幾乎看不見的細小雙眸迸出驚喜的色彩:“真的假的?”
雲晚霖有些好笑,忍住笑意道:“我不能修煉,自然沒有凝氣。”
黃玄朗鄭重地道:“那我們就是難兄難弟了,你沒來之前我可是唯一一個沒有凝氣的。”
聽見雲晚霖尚未凝氣,幾人紛紛投來不一樣的目光,雲晚霖有些不想去分辨這些目光之中的善惡。
但謝鈺若卻先開了口:“不應該呀......我們被召至月壇,自然也承了月壇的洗滌饋贈,你就算是昏迷也能感受到的。月壇饋贈之下,即使根骨再差的人也不至於不能凝氣的。”
雲晚霖剛想解釋,卻意外地記起自己在第二個“夢境”結束時確實有一股力量湧入他的身體,把剛想說的話嚥下,繼續檢視自己的身體。
這次他放棄了自己流轉多年卻毫無進展的玄氣,去身體裡尋找那股神秘的力量。
順著身體自然的指引,絲絲縷縷的氣息皆匯聚在了心臟附近,那隻小巧精緻的燭旁,流轉著磅礴的白色氣流,像是襲來了一片稀薄的霧。
雲晚霖小心地將這道白色氣流抽出,頓時一種溫熱柔和的感覺淌過全身,隨後給四肢百骸帶來撕扯般的疼痛,他的每一寸肌膚,每一塊骨骼都被這道氣流包裹著。
而周圍的眾人也注意到了,向雲晚霖投去了好奇的眼神,黃玄朗張嘴正欲說話,許昶遞過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,可憐的胖子只好悻悻然地閉嘴。
眾人的視線中,彷彿已不是身處於這一方典雅的閣樓,而是一瞬間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