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開一娘,一娘過去坐下與他斟了一杯酒,自己又篩了一杯道:

“劉大官人真不認得我啦?”

劉宗認真審視她搖搖頭,一娘道:“我乃是柳一娘。”

劉宗聽聞大驚道:“你如何變成這般模樣?”

柳一娘把她如何借屍還魂說了一遍道:“此事乃天道使然不可外講。”

劉宗問道:“汝現在芳齡多少?”

一娘道:“芳齡十八,姓陳,名一仙。”

劉宗站起打緝道:“一仙小姐。”

一娘忙扯他坐下道:“難得我與先生有緣,請再飲一杯。”

倆人對飲。這一幕讓後廚陳母見到,她見劉宗一表人才,又見倆人談得極好心想:“要這小妮子能攀上劉押司這門親事也挺好的,像我們這孤兒寡母的,將來要是有官家女婿看覷,門面上也過得去!”

她整理下發髻走岀道:“請問劉押司可曾婚配?”

劉宗站起作揖道:“未曾。”

陳母笑道:“吾女也未曾婚配,這豈不是好事,劉押司見吾女如何?可配得上你?”

一娘扯了扯母親衣襬道:“娘。”

陳母拉著一娘道:“我家只有孤兒寡母三個,一仙年紀已到婚配之年,吾也一直找不到合適之人!今日見吾女與押司談得甚歡,吾也知道女兒心願,不知押司如何?”

劉宗看了一眼一娘,見她含羞低頭,他也滿臉通紅道:

“陳大娘,劉宗心領了,只是這婚事要有媒妁之言,父母之命,等小生稟過父母再說。”

一娘猛抬頭看他,她知道他父母已不在,這必是推搪之言,她掉頭回了後廚。

陳母笑道:“應該的,那等押司好訊息!”

劉宗告辭。出門後,劉宗不忘鐵匠陳三之託,又匆匆往鐵匠鋪而去。說起這一段情緣卻是冥冥中天之所定——這柳一娘原是巴山之蛇,他與師傅破了情戒,讓師傅投身下界才會與劉宗續這凡間夫妻之緣。正是三生石中顯名姓,千里姻緣一絲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