刁美麗像個小機關槍一樣一通掃射,打得金海手足無措。
任憑金海鐵嘴鋼牙也啃不動刁美麗這顆銅豌豆,看著刁美麗俏臉通紅,眼睛裡含著淚水,金海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。
刁德海再次開口解勸:“妹子,金海還病著呢!不就一句錯話麼,你就別得理不饒人了,行不?”
刁美麗眼睛一瞪,“我得理,憑啥要饒人?大哥,你啥意思?金海是你親兄弟,我不是你親妹子唄!你這說話既不幫親,也不幫理,是不是心眼子太歪了!”
刁德海被刁美麗幾句話整沒電了!比親近,刁美麗是親妹子,金海是好兄弟,倒是不相上下;講道理,金海這次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,真不佔理!
屋子裡眾人沒有料到刁美麗發飆,一時苦無對策。二表姐嘴不饒人,但和刁美麗不熟;小華是晚輩,不好摻和長輩的事情;張迷糊和他老婆,壓根不認識刁美麗。王百勝要是敢說話,刁美麗就敢撓他,他在刁美麗這沒威信。屋中其他人等,要麼嘴笨,要麼太生疏不好湊到近前……人滿為患的屋子裡呼吸聲可聞,心跳聲可知。
金海被刁美麗兩次驚嚇出了汗,加上醫院兩天掛鹽水,病好了一大半。他撐起身子坐起來,身上穿的是線衣線褲。玉芬幫他把棉襖披在身上。
金海看著屋中眾人先拱了拱手,大聲說道:“各位親朋好友,我病了,大家這麼多人不嫌我的小屋子擁擠,都來看望我,我金海在此謝過了。”
然後單獨對張迷糊說道:“看張兄、弟妹眼睛都熬紅了,估計這兩天沒少為我奔波,辛苦了。”
張迷糊露出各種顏色不一的牙齒,粲然一笑,“金兄客氣,兄長有事,弟弟服其勞,這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張迷糊媳婦照著張迷糊胳膊掐了一下。
金海接著說:“張兄,看你們兩口子神色疲憊,趕快回家休息吧!兄弟我病好找你喝酒。”又對張迷糊媳婦客氣幾句。張迷糊兩口子告辭回家。
金海又大聲對眾人說道:“各家有各家的事兒,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大夥各忙各的去吧。”
眾人的確各有各的事情,見金海面色已經恢復正常,就說了些客氣話,紛紛告辭。
刁美麗一臉憤憤不平,也想跟著眾人離開,被金海叫住。刁美麗生氣的坐在凳子上,沒有走。
玉芬早拿著笤帚將地上玻璃碎片掃清楚,然後提著戳鬥出門去倒垃圾。這是玉芬的眼色,知道金海有話要和刁美麗說。
刁美麗身材足有一米七,坐在凳子上,雙腿併攏,像挺拔的小樹。雖然年近五十,但因為會打扮,底子好,看著就像三十歲的女人一樣。她和兒媳婦小玉逛個集市,常被誤認為姐倆。
金海心說:“這也就是過去,美女也會落在山窩窩。要是現在,以刁美麗的美貌,豈是一個靠山村能夠裝的下的!”
金海說到:“妹子,我渴了,你幫我倒杯水過來!”
刁美麗哼唧了一聲,雖然不情願,還是到廚房給金海倒了一杯水。
金海接過杯子,一口氣喝乾了。然後看著滿臉寒霜的刁美麗問道:“真生氣了?”
刁美麗不吭聲,面上沒有任何表情。心裡說話:“難道我表現得不明顯嗎?”
金海讓刁美麗坐下,看著刁美麗對她說:“妹子,哥哥我今年六十二歲,你今年四十八歲,咱倆整整相差十四歲。我剛來靠山村時二十一歲,那時你七歲,有次我和你大哥喝酒,你也跑來湊熱鬧,後來在我家炕上睡著了,竟然把我的被子尿了!”
刁美麗滿臉通紅,還是不肯吭聲。
金海接著說:“我戰友給我寄了兩盒槽子糕。我想留著過年給我師父送一盒,給我乾爹乾孃送一盒,結果過年時我去拿,每盒裡面只剩一塊槽子糕。”說道這金海笑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