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目睹淺一與其他人的融洽情境,她心中如潮起波瀾,猶如積累了無盡怒氣的心靈,時刻待爆發,如同定時之火蓮,靜待時機。
“嗯~ 大工告成啦。”
他拍去雙手的塵埃,立起身來。
“淺一。”
真姬極少直呼其名。
“你喜歡繪里嗎?”
“...她對我來說,只是摯友的存在。”
他的回答乾脆利落,無一絲避諱。
“假如繪里向你傾訴心意呢?”
“......如今的我已不再有能力容納愛意。我必須專注於前方。”
“那你......”
真姬正欲再度啟齒時,
“嘿!淺一~真姬!呼......找到你們真不容易,太棒了!”
在疾風驟雨的背景中,海未的臉上滿溢歡喜,步履蹣跚地出現在他們面前,尋找他們的執著終究收穫了喜悅。
真姬以同樣驚異的目光回應海未。
而淺一則反應淡淡,他的目光定格在海未關心著真姬的溫柔側臉,思緒飄渺不定。
沒錯,對於如今的自已而言,愛上另一個人早已成為不可能。
淺一深思道。
「我看見了瞎姬八浪的所有,我確信如此表達沒有錯誤。」
萬幸的是,海未憑藉經驗判斷真姬的腿傷僅是皮肉傷,無需擔憂,只需兩天修養,便不影響她日常活動。得知此事,大夥兒放下心頭石,不過她這次輕率的舉動自然遭到了繪里為代表的姐姐們的批評。這次是真姬主動向大家講述了實情,她罕有地主動澄清,而不是依賴淺一來解釋。
淺一仍不放心,用毛茸茸的綿羊摩托載著她去鎮上求醫。確定無恙後,他也沒再多言,也沒強逼真姬退出表演,更沒有通知她的父母。僅僅是為她開了一些草藥,只是命令她這兩日務必休養生息,不許下床,訓練就更不用提了,唯獨音樂創作及歌唱練習還可以進行。
正如那學園公開日一般,儘管他知道真姬身體不適,卻仍無法制止她登臺。一旦他看到那份堅定的眼神,便失去說服她的信心。
淺一在對待繆斯這件事上,才會展露那目光,顯然她視繆斯為重。
這一點還需要爭論嗎?就連小學生也能計算的,1永遠小於8,顯而易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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鋼琴安放於二層的休閒娛樂室,裡面陳設了諸多休閒用品,檯球桌、飛鏢盤不一而足。飯後閒暇時,這裡便是她們度過時光之處。
“嘿,搞定啦。”
海未擦拭掉手上粘膩的藥草,站起身,朝真姬展露釋懷的笑容。
“別擔心,照這樣下去,明日便能恢復正常。只不過仍需留意,不要太過於勞累哦。”
表演在後日午後,彩排則於黎明,來得及趕回的。
“對不起...海未,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聞到空氣中瀰漫的刺鼻草藥香,真姬就感不適,更何況是纏於踝部溫熱的膏貼,她誠心感謝。實話講,若是她會處理或能夠應對,就無須麻煩海未。真姬確實有公主的尊貴,但同時也是教養極佳的小姐。只是不知為何,在淺一面前,她會像無知小孩一般任性撒嬌,並且內心有一種天經地義的感覺,認為他會順從自已。
這一點隱約已知很久,但似乎根治無方。
奇異的是,一遇見他,便難以抗拒這樣的衝動。
“沒關係的,現在大家都在休息,正好我有空。”她輕笑,“最近午覺我都很少睡。”
“都是我不好,抱歉......”
“行啦,昨晚我已經聽了很多遍道歉。若再繼續,我就又得教訓你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