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時間迎上來就該猜到誰來了啊啊啊!誰面前丟臉都可以,怎麼可以在那女人面前丟!竟然下意識下意識……這下意識怎麼他媽快十年過去了,還這麼讓人……操!靳顧桓哪裡知道,他剛剛幾句斬釘截鐵的應答,還有那兩個挺直的軍禮,讓他在簫音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到機會神聖只能拿來仰望的地步了。

但是她也只能在心中仰慕。

靳顧桓一走,庇護撤去,她連忙低頭,努力控制住身上的顫抖。

靳毅承身高一米九五,站在一米八八的靳顧桓面前,兩人氣勢相當,只是他稍微冷一些。

但站在一米六的簫音面前,簡直就像是……大人在欺負小孩!哪怕這個小孩此刻穿著大人的衣服。

靳毅承皺眉,看著這個才到自己胸口,卻低著頭,秀頸椎靈活度的女……孩兒?頭髮還有些溼漉,想來秘書說顧桓出去找人,找的就是這個沒錯了。

“名字.”

“簫……簫、簫音……”“年齡.”

“十、十九,啊不,二、二二十一.”

“到底多少.”

男人擰眉。

簫音捏拳,撐著氣一口作答:“虛歲二十一,週歲十九!”

“職業.”

“佣、傭人……”嗚嗚嗚,一鼓作氣不了……“傭人?”

靳毅承蹙眉,再看那越低越低,恨不得站在自己面前卻用後腦勺對著自己的人,冷聲,“你不知道看別人眼睛交談是基本禮貌?”

可這是交談嗎,我怎麼聽都是逼問啊啊啊啊!簫音有苦難言,末了還是狠了狠心,才緩緩抬頭。

六嫂口中的大少爺……靳先生口中的大哥……兩人的言語修飾概括讓簫音先入為主,認為這一定是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,脾氣差愛生氣,是非不分。

加之海拔高,一定比教她合理鍛鍊的徐教練更要雄偉,肌肉虯結。

但事實……往往出乎人意料!人是高,但穿的不是正統軍裝而是迷彩服,五官和靳顧桓相似,卻又更為成熟些,不如說面目表情少了些,所以感覺……給人感覺冷酷的,沉默寡言的,難以接近。

光這三點,就算眼前這人和自己想象中凶神惡煞的模樣多麼不同,也足夠讓簫音肝兒顫了,“您……靳……靳、靳……”要怎麼喊?靳軍人?還是……“警察叔叔……”簫音都快哭出來了,只能挑這麼個唯一穩重應該不會出錯的名稱兒來。

靳毅承沒笑,也沒生氣,只是依舊繃著臉,往走廊裡面走去,“你是顧桓的傭人,還是靳家的傭人?”

軍綠色長靴落在地上,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。

有、有差別嗎?“有.”

簫音恨不得咬舌,沒想到心中所想的話竟然說出去了。

但是靳毅承卻轉身看她,因為身高差距,所以眼半垂,但這根本絲毫不損那雙略微細長的眸中的凌厲,如鷹皋鎖住某物一般,讓人心驚。

可這些都不知,他說的下一句,才徹底放簫音恐懼!“你沒說,是我看出來的.”

語氣寡淡如談論天氣一樣,但沒有起伏,更像是外頭的大雨,突然落在人身上,讓人覺得……想要下意識躲開,逃避。

靳毅承看她都要把嘴唇咬破了,眉頭一蹙,上前。

簫音驚恐往後退,可才發現褲子太長,踩了一腳直接往後摔去!她啞然失聲,根本不敢叫,只下意識狠狠閉眼,似乎想用這樣無用的方法讓疼痛減輕一點。

但事實上,下一刻,就他就落入了一個渾身都是肥皂香,並夾雜了些煙味的懷抱中。

準確的說,是臂彎中。

靳毅承一隻手扶住她,手臂碰到她柔軟的胸部,眉頭一蹙,這女人怎麼回事,什麼都不戴?扶住之後,立刻就鬆了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