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大雨讓就像是一根燃燒的正旺的柴火突然被水潑滅了一樣,燃起滾滾煙霧,讓人看不清路,而且沒有絲毫偃息旗鼓的樣子。
簫音打了個寒顫,搓了搓胳膊。
下一刻,就感受到一個熱乎乎的腦袋……在頂自己!她嚇得臉色都白了,“我我我我……”大狗適時的嗚咽一聲,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她。
簫音半晌才牙齒打顫,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怕,還是各種摻半,艱難的擠出一個笑臉,“你……冷嗎?”
大狼狗沒回答,而是自覺的將腦袋拱進她的臂彎下。
熱源靠近,簫音瑟縮了一下,心想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,狠了狠心,手指卻還是顫抖的,小心摸了摸它的頭,“你、你也無家可歸嗎?”
大狗彷彿知道她怕他的叫聲,嗚咽一聲算作應答。
簫音想了想,又說:“其實我本來也是無家可歸,可是靳先生收留了我.”
不知何時,她上半身已經抱住它,它身上暖暖的溫度傳來。
也許是心中所想,也許是其他,總指,簫音忘記了寒冷也忘記了懼怕。
她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狼狗的額頭,有意識無意識的。
“我真的很幸運,我相信你也會這麼幸運的.”
簫音像是找到了個可以傾訴的小夥伴,話開始多了起來。
萬醫生雖然可以聽她講,但到底是醫生和患者關係,多少讓她情緒有些保留。
“你這麼有靈性,又不咬人,是條好狗.”
簫音說著說著,又嘆了口氣。
可是有時候世界就那麼殘忍,不是好人好狗就有善報,就會善果善終。
雖說善惡到頭終有報,可因果輪換間,終究把人心裡曾經的不甘憤懣,還有痛苦和懊悔都給抹去淡化。
又過了好一段時間,簫音看雨勢稍微小了一些,鬆了口氣。
然後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小車從南面駛向北面,然後又從北面緩緩倒退回來。
最終停在她面前的那個路口處。
下來的男人西裝革履,手持黑傘。
簫音覺得自己在那一瞬間,看到了天神。
這個男人英俊的程度她也曾偷偷打量了個仔細,可每次看都會驚豔。
這真是風景。
她記得呂老師昨天給她念卞之琳的詩歌——“你站在橋上看風景,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.”
她突然很想把這句詩也念給他聽。
雖然也許會換來一聲帶著調笑意味的單音節語氣情緒詞。
“怎麼不找個店鋪躲躲,或者直接回靳氏,或者給我打電話.”
靳顧桓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。
如果剛剛不是餘光那麼一掃,他也許就要錯過了!那這隻傻狐狸真的得淋一整天雨!簫音也擰著眉,鬆開抱著大狼狗的手,站起身,臉有些酡紅,“走、走得遠了,雨太急,什麼都沒趕上做就被淋了正著.”
“你還有臉解釋!”
靳顧桓氣得牙疼,將身上西裝脫下蓋她身上。
簫音頓時臉色一變,雙手連忙擺,“不、不用了,我渾身都溼透了沒關係,靳先生您要是溼了就不好了,會感冒的.”
她還沒忘記,當初一點小咳嗽引起的大發燒。
靳顧桓卻沒她想那麼多,將她嘴唇都凍得發紫了,直接將人攔腰一抱一聳扛肩上走人。
等簫音反應過來,已經被仍上車了。
下一刻,柔軟乾燥的大毛巾兜頭而來。
同樣,不等她反應,就有人迅速用毛巾將她上上下下都吸了一會兒,然後扔了重新拿出一塊。
再拿出一套衣服,“我的,出來的匆忙隨便捎上,來不及買女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