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恐怖了,又不是原始社會。”蘇沫搖搖頭,一籌莫展。

魏叔璘將自己關在屋內,任憑誰來送飯都不要。李楨在莫四耳邊囑咐了幾句,過了半個時辰,李楨帶著一個食盒去看望許久不進飯食的魏叔璘。

“給你送了荷葉羮來,不來嚐嚐嗎?”李楨將食盒開啟,荷葉羮的清香散發了出來。

“你怎會如此好心,送來荷葉羮,難道不是肚絲腦花湯嗎?”魏叔璘因為那幾具屍體腹中翻湯倒海了許久,怕是此生見到腦花都會反胃。

“這是我王府荷塘中最後的嫩荷葉了,你若不喝,怕是要等到明年了。”李楨知道魏叔璘最喜食荷葉羮,且必須是新鮮的嫩荷葉摘下做的。

魏叔璘餓了許久,看著那碧綠的湯羹,再也忍不住,拿起湯匙便喝,一邊喝一邊道:“你這個重色輕友的人終於肯放過你這個可憐的朋友了。”

“你若不是趁人之危,豈會陷入現在的尷尬境地?”

“我趁人之危?若非是我夜闖越王府,恐怕早出了人命了。”魏叔璘喝著湯更還不忘和李楨分辨。

“還是莫四叔做的好,也只有他的荷葉羮才能稱得上荷葉羮。”魏叔璘說道。

越王府上的莫四以前是個廚子,從小照料越王李楨,後來做了管家就鮮少入膳房了,但是若是李楨開口,還是會去膳房親自下廚。

“若不是為了你,莫四這一把年紀,又怎會下廚?”

魏叔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說:“你倒是有個忠心的好管家,我的那個管家,卻是殺了我房中小妾,擾得我魏府上上下下不得安寧。”

李楨聽魏叔璘說起管家,突然問道:“秦老六是何時入魏府的?”

“大約四年前吧,那是我老爹還沒有去世。那一日下著大雪,他在街上乞討,餓暈在我面前,我見他可憐,便把他帶回魏府,他從小廝做起,一步步地竟然成了管家。”魏叔璘眯著眼睛,回憶起當年的往事。

“四年前入府,為何會現在才想起來威脅你索要那子虛烏有的寶物?”李楨問道。

魏叔璘說:“這確實奇怪,當年我老爹下葬的時候他也在魏府,若是真想做什麼當時就可以動手,等到現在才有所動靜,實在令人費解。”

“聽聞神雀教一位近日草鬼婆來到了中原,難道與此事有關?”李楨懷疑那位一直有傳聞卻未見真人的草鬼婆。

魏叔璘說道:“他之前一直謹慎行事,四年都未漏出破綻,你在魏府也有暗哨,都沒有發現他,他應該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的,這次這麼魯莽,太過反常,難道是神雀教內部出現什麼問題?或者神雀教突然轉了性子?”

“神雀教雖然一直遠在苗疆,表面上和大唐相安無事,實際卻是難掩其反心,他們數年前的派人潛入長安,由此可見其居心不良,只是這突然有所動作,著實反常。”李楨曾多次派人手入苗疆打探神雀教的訊息,但是都以失敗告終。

“不過話又說回來了,這些年,自從令尊魏老先生仙逝之後,關於這寶物定海的傳言就一直不少,也曾有人妄想入魏府一探究竟,故而我派了許多親兵在你府中保護魏府上下,可是究竟有無此物?須得像個辦法,讓有不臣之心的人死心。”李楨說道。

魏叔璘說:“寶物確實沒有,不過卻老爹臨死前給我半本手札,那是他沒有寫完的,他說那是他畢生心血,可保大唐安定,讓我好生參詳,將來也好輔佐吾皇,可是那些東西我根本看不下去,就把它隨著我老爹的棺槨埋到了土裡。”

“莫非傳言中的定海就是那半本手札?”

“或許吧,明日我就上奏摺給聖上,請他著人把那半本手札挖出來,那手札若真是如此有用,也該讓有能力的人得到,而非是我。”魏叔璘自知無輔佐皇帝,勸諫直言的本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