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清晰地看到,方流的身邊飄了一個什麼東西,泥鰍覺得那東西就像是一把狙擊槍,隨時都在瞄準自己。

方流屋子裡的燈亮著,揹著光,泥鰍的角度看不清方流的表情,只知道他站在那裡,應該是在看自己,泥鰍比了個OK的手勢給方流看,意思是白箏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,不用擔心。

可是樓上的方流沒有任何反應,泥鰍心裡有些發毛,努力讓自己鎮定,安慰自己:他不會動自己的,自己還有用。

過了一會兒,抬屍體的兩個手下拖著行李箱下來了,泥鰍看到兩個人還跟大廳裡的人笑著打招呼。

泥鰍狠狠地吸了最後一口,將菸頭扔在了地上,然後用腳尖碾滅,開啟了後備箱:“怎麼樣有人發現嗎?”

兩個手下將行李箱抬進了後備箱裡,後備箱裡還放了兩把鐵鍬:“沒有。”

“行了,上車吧。”兩個手下很聽話的上了車,一個坐副駕駛,一個坐後面。

“泥鰍哥,咱們去哪兒?”

泥鰍發動了車子,最後瞄了一眼樓上的方流,開走了:“找個地方將他埋了,不管怎麼說都是共患難的兄弟,得讓他有個安定的去處。”

泥鰍將車一直往外開,順利地出了大門,一直開了很遠很遠,向後看去安居鎮已經成為了一個光點。

兩個手下心裡有些不安,其中一個終於忍不住了:“泥鰍哥,咱們平時安葬不是這邊啊。”夜色已經很濃了,星星很少,月亮也很暗,漫無邊際的戈壁灘上只有這一輛車,車內只能看到車燈照到的地方。

泥鰍看了一眼後視鏡,將車速降了下來:“差不多就是這裡了。”

三個人都下了車,四周荒無人煙,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,泥鰍調整了一下車的位置,用車燈照亮,開啟了後備箱,將裡面的鐵鍬拿了出來。

“抬出來吧。”

兩個手下很聽話的將裝著屍體的行李箱抬了出來,將行李箱開啟,由於屍體已經僵硬,兩個人是用了蠻力才將它裝入行李箱中,這一開啟,屍體的面相造型十分扭曲,再加上這黑夜的襯托,兩個人有些害怕。

“想什麼呢,等我動手呢?”兩個人動作很遲緩,幾乎是閉緊眼睛:“對不起,打擾了,我們也是為了讓你安靜地離開。”才終於將屍體從行李箱中取了出來。

泥鰍把鐵鍬遞給兩個人:“挖吧。”

兩個人十分聽話,只想著趕緊把活兒都幹完,趕緊回去睡覺,泥鰍坐在一邊看著兩個人挖坑,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。

看著兩個人站在坑裡向下挖,隨著外邊堆積的土越來越多,坑已經到了兩個人腰的位置,本來有些涼颼颼的,兩個人卻挖出了一身汗。

泥鰍看差不多了,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槍,對準了正在挖坑的兩個人:“對不起了兄弟。”開了四五槍,兩個人死之前猙獰地看著泥鰍問他為什麼,槍聲在空蕩的戈壁灘上顯得十分微弱。

泥鰍一輩子殺過太多人了,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一種愧疚的感覺:“你們就放心的去吧,我欠你們的下輩子還。”泥鰍將三具屍體都扔進了坑中,一把火結束了一切。

待火燒的差不多了,泥鰍自己抄起了鐵鍬,開始往坑中填土:“你們就安息吧。”泥鰍邊填土邊不停地重複著,不停地跟三個人道歉。

一切都處理好了,泥鰍上了車,夜已過半,一切都平息了下來,泥鰍坐在車裡,想短暫的休息一會兒,可是滿腦子都是剛剛兩個人掙扎的情景,心情平復下來了一些之後,泥鰍發動了車子往回開。

泥鰍把車窗都開啟了,讓風能夠吹進來,讓自己更清醒理智一些,車速不快,約摸著門口的守衛換班了,才回去,一切神不知鬼不覺。

回去之後泥鰍衝了個澡,好讓自己放鬆下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