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鰍明白了,自己暫時還有用,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,但是廣島那邊就不好交代了,要想留住白箏可能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她安置在小雪那裡。
可是眼前這個人是一個很大的威脅,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代樞或者廣島交代,兩邊哪邊都得罪不起,現在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真正有多強,只是這懸在空中的東西虎視眈眈,泥鰍不敢輕舉妄動。
想來想去還是先穩住眼前的局勢,暫且保住一條命,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,泥鰍已經沒了剛才那樣的氣勢:“你放心,我想辦法找人安置好你說的那個女人,盡力保她性命。”
“我不管你有沒有盡力,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保證你活不成。”方流放了狠話:“我不給你添麻煩惹事情,你也別找我的不自在,這個破屋子我要是想出去,誰都攔不了我。”
泥鰍害怕極了,不敢告訴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是騙方流的,怕自己萬一這樣一說對他來說沒了用處,直接要了自己的命。
話畢方流胳膊一揮,司南直接將房門打穿了,這算是一個警告,意在提醒泥鰍,別想刷什麼花樣,就算是平平安安的出了這個屋子,那個時候再把自己鎖起來,也有的是辦法出去拿他的命。
“你放心吧,我在這裡還是有一定權力的,這點小事沒什麼問題。”
“那你還不快滾?”方流雲淡風輕收了司南。
泥鰍額頭出了好多汗,直到出了門口才真正鬆了口氣,幾乎是用跑的,頭都沒有回地出了大樓,大廳的看守的人見到泥鰍的樣子,還很奇怪怎麼如此反常。
泥鰍出去了,可是驚魂未定,糾結自己到底該怎麼做,要不要把這件事向上彙報,可是一旦這件事讓代樞或者廣島知道了,那麼肯定會第一時間去解決方流,可萬一這裡的人和武器沒有一個可以抵得過方流手中的那東西,自己也要跟著搭上性命。
糾結了很久,泥鰍還是決定先去看看白箏,確定她沒事,自己也好心安,否則晚上連覺都睡不安穩。
泥鰍到了小雪那裡,小雪不在,只有幾個護士在忙,護士們見了泥鰍紛紛打招呼。
“小雪呢?”
“今天沒什麼事兒,雪姐來查了一遍房就走了。”想了想,小護士又問:“泥鰍哥,你來找雪姐有什麼事嗎,我可以幫你轉達。”
“沒什麼,我有個朋友在這裡,我來看看她怎麼樣了。”泥鰍很明顯的有心事:“行了,你們忙你們的吧,我自己進去就行了。”
泥鰍一間一間病房找,透過門上的玻璃向裡面看,終於找到了白箏的房間,白箏是醒著的,正在看書,床頭上的幾本書都是小雪特意拿過來給白箏解悶的,白箏平時從來不喜歡讀書,可是屋子裡什麼娛樂裝置都沒有,只能看看書了。
白箏看的是《簡愛》,看了前面之後發現這本書還挺有意思的,還真就看了進去。
看到白箏好模好樣的,泥鰍才鬆了一口氣。
到了晚上,泥鰍找來了兩個手下去處理方流房間裡那個死去的小嘍囉的屍體,吩咐兩個人將屍體抬出來,實在是不想上去面對方流,自己開了車到樓下等待。
泥鰍對兩個手下說,死去的那個兄弟洩露了一些秘密,自己為了及時止損才開槍射殺,讓他們用行李箱將屍體裝好,自己實在是有些衝動,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,兩個手下心裡有很多疑問,但是卻不敢問,只好按照吩咐做。
泥鰍坐在車裡心裡很是沒底,生怕上去的兩個人也回不來了,自己實在是坐不住,就出來了,靠在車門上抽起了煙,時不時地觀察一下破了窗戶的屋子裡面的動靜。
泥鰍正在眯著眼睛嘬著口中的煙,黑暗中一個紅色的小點更亮了些,不知道什麼時候,方流站在了視窗,正在看著自己,泥鰍渾身一激靈,咳嗽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