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窗外傳來馬蹄聲,那是玄夜衛例行巡邏。謝淵摸著筆架底座的暗格,裡面刻著極小的 "丙巳位" 三字 —— 那是蕭氏官窯的方位,也是父親當年血諫的起點。他想起陳六老人的刀疤,想起宴會上碎掉的酒杯,終於意識到,自己面對的不是簡單的貪腐案,而是一張交織著藩王、外敵、官僚的巨網。
太府寺後堂,李邦彥盯著密探送來的地磚紋路拓片,手指在 "北斗紋" 三字上留下深深掐痕。案頭未銷燬的密令上,"磚模即兵符" 的字跡被燭火映得通紅,而落款處的火漆印,正是當年元興帝親賜給襄王的信物。他忽然想起元興帝臨終前的叮囑:"蕭氏官窯的磚,不可作刀兵之用。" 卻不想,自己終究成了違背聖訓的人。
寅時初刻,謝淵在《物料價目冊》扉頁寫下:"磚價三倍,貪腐七分,北斗為記,通敵為實。" 筆尖落下時,窗外飄來細雨,打溼了工部衙署的磚雕寒梅。他望著雨中的梅影,忽然想起父親在天牢寫的《寒梅賦》:"冰肌玉骨非自誇,只為人間留清白。" 此刻,他手中的珊瑚筆架,竟成了揭開清白的第一把鑰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