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柟的後背上,替她遮住傷疤,迷迷糊糊的哭喊道:“不醜不醜!爹,你不要欺負娘!”
謝霖洩了氣,鬆開手,冷聲道:“收拾東西,過幾日就滾回南凌!”
謝霖走後,姜柟默然起身,將謝述抱在懷裡,母子倆相擁躺在床上,彼此慰藉。
一闔眼,腦海裡盡是銅鏡裡,自己身上斑駁的傷痕。
是啊,她這樣的身子,哪個男人會喜歡?
夜已過半,姜柟將睡未睡,房門被人推開。
“霖郎說了,你特別懷念老規矩,他沒帶,我可帶了!”李寒玥大搖大擺走進來,手裡拎著一罐火紅色的瓷瓶。
姜柟低頭,看了一眼睡不安穩的謝述,輕手輕腳的起身,走到外室。
“不敬夫君,紅杏出牆,夜會男人,樁樁件件都是大錯!霖郎沒休了你,都是寬宏大量!你是自己吃,還是我餵你?”李寒玥倒了一顆藥,置於掌心,遞到了姜柟的面前。
“你要有本事讓他休了我,我倒要感謝你!”姜柟面無表情,看著那粒藥。
李寒玥這個蠢貨!
明日為世子宴請帝京各大世家,謝霖絕不可能在此時讓她服藥,無非就是李寒玥自作主張,想讓她明日無法出席宴席,好李代桃僵。
企圖讓帝京的人,也知道她李寒玥,才是南凌郡王府真正的女主人。
姜柟真的要笑死了。
她無法抑制心中的狂喜,笑著將藥塞進嘴裡,甚至不需要用水送服,苦澀的藥在唇齒間漫開,流入咽喉。
那神情,卻彷彿很享受一般。
李寒玥被激怒,想出口反駁,但轉念一想,又笑起來:“有時候,我是真的佩服你!你好像不知道痛!”
“你要不要照照鏡子?很可惜謝霖看不到你這麼醜陋的一面,你太可憐了,要演一輩子的善良!”姜柟輕柔地說著話,語速並不快。
“巧言令色!”李寒玥冷哼一聲,轉身朝外走。
“霖郎封你兒子為世子,是為了留京為質,他已是南凌郡王府的棄子,你們母子分離,你還當是什麼恩賜?”
出門前,李寒玥丟下一句話,自以為扳回一局,大笑著離開。
“希望你明日大放異彩!”
姜柟對著空無一人的院子,自言自語,眉眼間噙著細碎的笑意。
藥效上來,怕吵到謝述,姜柟交待了叮咚留在屋裡,她自己則獨自前往耳房。
點上微弱的燈,很快,姜柟倒在軟榻上,腹中絞痛難忍,生不如死,怕叫出聲來,生生咬破了唇。
滿打滿算,這藥她吃過三回,次次都是因為李寒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