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李寒玥貼心的為謝霖梳理長髮,整理衣冠。
“玥兒,今日請的賓客很多,大多數都是朝廷裡說得上話的大臣親眷,所以可能要委屈你,就待在自己院子裡吧!”謝霖從銅鏡中緊盯著李寒玥的目光,滿是憐惜與愧疚。
李寒玥神情微滯,手上動作卻不停。
謝霖以為她生氣了,安慰道:“帝京不比南凌,最是講規矩!我本來就不願意你跟著來受委屈,待在南凌多好?這樣吧,你今日出去逛逛?想買什麼買什麼,晚飯也在外面吃,眼不見為淨,好不好?”
李寒玥幫謝霖用金冠束髮,一切打理妥當好,才開口道:“霖郎,郡王妃生病了,我如果再不在府裡,你一個人真的忙得過來嗎?”
“昨晚還好好的!”謝霖霍然起身,神色幾變,驀地想起了什麼,詫異的看著李寒玥,隨後開啟門,大步流星往外走。
耳房的門緊鎖,謝述在外不斷的敲著門:“娘,你好些了嗎?娘!”
叮咚皺著眉頭,安慰他:“小世子,郡王妃病著,我們就不打擾她了,我帶你去外面玩好嗎?”
謝述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轉過身就見謝霖一路疾走而來,用力拍打著房門。
“姜柟!姜柟!你別裝死,快起來!你故意跟我過不去,是不是?!”
無人回應。
“爹!你別吵到娘休息啦!”謝述拉了拉謝霖的衣袖,謝霖一把拂開,謝述摔在地上,淚眼汪汪,強忍著沒有哭出來。
謝霖絲毫不在意謝述,往旁邊走幾步,推開窗,匆匆一瞥,他便定在原地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姜柟藥刑後的樣子,許久,他默然關上窗,眼中劃過一絲不可抑制的惱怒。
“霖郎……”
聽到李寒玥的喊聲,謝霖心裡的火燒得越發的旺盛,他轉過身,高高抬起手,本想打她一耳光,但對上她帶淚的眼,他又下不了手。
“你怎麼敢?往日哪件事沒依著你?也不看看今天什麼日子,你實在太不知輕重了!”謝霖怒斥。
在帝京,放著正妻不用,讓妾室當家做主的男人,跟沒穿衣服,招搖過市差不了多少。
嚴重點,被皇帝作為失敗典型,當眾斥責,從此棄用。
李寒玥從小在南凌長大,只是不太懂規矩罷了!
“霖郎,府裡的大小事,哪件不是我在張羅?她空有郡王妃的名頭,什麼都不會!就跟在南凌時一樣,對外說郡王妃生病就好了!”李寒玥屬實被嚇到了,聲音微顫。
“這裡是帝京!姜家來人,你怎麼解釋?你讓我的臉面往哪擱?”謝霖怒氣未消,無奈的抬手扶額。
若因此招惹是非,得不到帝京權臣的支援,想要南臺軍府的兵權,簡直是痴心妄想。
“你的臉面重要,我不重要!”李寒玥淚如雨下,縮著脖子,哽咽道,“旁人怎麼看我,無所謂,我不知道原來在你心裡,我也如此不堪,若不是因為愛你,我豈肯做妾?我現在就回南凌,不礙你們夫妻二人的眼!”
“玥兒!”謝霖拉住李寒玥,擦掉她的淚,柔聲道,“我待你如何,你還不知道嗎?何必如此氣我?”
“罷了!”謝霖硬著頭皮,拉李寒玥離開,丟下一句命令,“來人!郡王妃身染惡疾,把院子給我看住了,誰都不許進來!”
南凌郡王府為世子大宴賓客,因為謝述是太子殿下寧願顏面盡失,也捨不得摔死的孩子,又是皇后娘娘跟前新晉的紅人,受邀的帝京勳貴無不到場祝賀,熱鬧非凡。
誰都想看看這位空降的小世子,有何過人之處。
水榭涼亭,前廳後堂,到處都是人,下人忙得飛起。
所幸偌大的姜家只派了姜淮前來,謝霖將老丈人請進主院書房,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