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三姐……“
“哈哈哈哈,臭書匠,我看普天之下也只有冰弦能治得了你!”正在書生小聲嘟囔著發表不滿之時,莊無涯大步流星的從正廳內闊步而出,雙手抱拳向著眾人一一見禮。
書生眯著雙眼,摺扇在手掌上有節奏的敲打著,卻故作驚訝地調侃道:“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無涯,嘖嘖嘖,莊老道,你可真對得起這名字,竟然還學會聽牆角了!”
莊無涯聞言一怔,竟是有些啞然,片刻後才回過味來,手指在空中虛點著書生,苦笑著搖了搖頭,自知在口舌上佔不得便宜,便也沒再回嘴,引著四人一同進入正廳,主客各自落座後,莊無涯呵呵笑道:“前些日子,我與普門禪師談經論道,提起四位,大師可是推崇的很啊。”
眾人一聽,互相對望了一眼,皆是有些疑惑,書生拿起桌上茶杯,吹了吹杯中浮葉,有些玩味的說道:“那普門和尚倒也是個性情中人,聽說他只因做了一個夢便是不懼辛勞的跋山涉水,輾轉於各座名山寶剎,這一訪便是數年,我倒想聽聽他對我兄妹四人的看法。”
莊無涯面含笑意的環視著四人,許久之後才開口道:“江湖上又有誰人不知琴棋書畫四賢之名:琴藝無雙師冰弦,以氣御琴,無形之中便可控人心魄,操人生死;星陣鬼手嚴子卿,倒真是人如其名,棋聖復生,匣內青銅棋子戰時如滿天流星,令人膽寒;妙筆生花趙權真,倜儻不羈,放浪形骸,身法飄逸,腳下輕功更是冠絕江湖;還有丹青聖手範源成,年紀雖輕,卻是畫技高超,道玄在世,那一杆三尺三寸管城子,江湖無人出其右。”
這一番說下來,聽得幾人臉色緋紅,竟都顯得有些拘謹,唯有趙權真,果如莊無涯所言,放聲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,無涯老道,我竟不知我們兄妹四人還有這等名聲,怕不是你有事相求,故意哄騙我們的吧!”
“你……”莊無涯一時語塞,竟不知如何反駁,好在師冰弦心思細膩,看出來一些實情,輕聲問道:“道長莫非在關心長溪山叛亂之事?”
“三妹如何得知?”嚴子卿問。
趙權真亦是倍感疑惑。
師冰弦輕輕抬頭,示意二人看向莊無涯身旁,桌面上靜靜躺著一張地圖,那圖上山山水水,一目瞭然,硃筆勾勒之處正是長溪山。
趙權真放下茶杯,起身走到莊無涯身邊,自行拿起地圖回到座位,放到桌上與嚴子卿細細端詳,倒不見往日紈絝,一邊看一邊說道:“天公不美,大旱之下,百姓無糧可食,那些個官府衙吏,不思為民解難,卻依舊和地方豪強狼狽為奸,橫徵暴斂,如今出得這樣一個鐵面太師,敢為天下先,倒叫我佩服!”
趙權真放下手中摺扇,靠在椅背上,手指在桌面漫不經心的敲擊著,良久之後才又開口:“莊老道,你莫不是要助他一助?”
嚴子卿臉色驟變:“二弟!慎言,此等大逆不道之論,豈可輕易說出,若隔牆有耳,你我兄妹連同道長都免不了惹禍上身!”
趙權真不以為意:“大哥,你何需這般謹慎,自泰嶽首輔病逝,皇帝老兒就開始沉湎酒色,不理朝政,如今海中介,戚武毅等忠臣相繼離世,諾大個朝廷,竟沒有一個敢為民說話的,就算真的反了他又當如何!”
嚴子卿見二弟愈發口無遮攔,心中暗急,正要呵斥,卻見師冰弦打斷二人爭論,輕聲勸道:“你們且勿相爭,聽聽無涯道長之意如何。”
莊無涯久未發言,正是想看看他們的反應,他年少成名,縱橫江湖間廣交好友,其中不乏能以命相托之人,而在這些人中,唯有眼前四位被他視為知己,可如今事關生死,正當言明之際,反倒是無從開口。
見他久久沉默不語,趙權真展開摺扇,胡亂的扇著,似是有滿腔憤懣無處宣洩,倒底還是忍不住得叫嚷道:“莊老道,你何時也這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