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再入陝西平涼府去請崆峒派,暫放下不表。

且說常青一路南行,直奔黃山,他無意驅馬,有心修煉內力,便一路踏著輕功晝夜趕路,走走停停間,不僅功力越發純熟,速度竟比普通馬兒還快,千餘里的路程,不過五日,便已趕至立雪臺上。

正午時分,常青不打招呼,翻身躍進院內,正在亭下用飯的莊無涯等人看見常青突然出現,都是面色一怔,未及反應,常青便已來到亭下,捧起程爾若身前的湯碗大口喝了起來,待他喝完,程爾若忙又拿起碗小跑著進了灶房,頃刻間又端出一碗熱騰騰的“珍珠翡翠白玉湯”,常青嘿嘿一笑,接過後又是咕嘟咕嘟幾口喝個精光,程爾若還要再盛,被常青一把拉住,笑道:“飽了!”莊無涯這才長舒一口氣,笑罵道:“臭小子,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?怎麼自己回來了,你師兄他們呢?”

程爾若輕輕拍了拍身旁的顧知予,讓她往旁邊靠一靠,給常青留一點兒空位,常青道了聲謝,貼著程爾若坐下,解釋道:“師兄他們去華山了,我回來是接若……接程姑娘下山的?”程爾若聽出他對自己的稱呼,臉色一紅,忙又恢復常態,不解的問:“接我下山?”莊無涯道:“你先說說,你們這一路的進展如何。”

常青嗯了一聲,在心中斟酌著用詞,將這幾日的遭遇盡數說與眾人聽了,莊無涯聽完,先是點頭,後又無奈的搖了搖頭道:“崑崙派那個老傢伙,這麼多年過去了,還記著那檔子事呢。”師冰弦輕輕一笑道:“你年輕時挑戰武林各派,可是為今日留下了不少麻煩呢!”頓了下又輕輕嘆道:“倒是沒有想到,普門禪師還記得我。”程爾若沒有心思關注這些陳年舊事,她仔細琢磨常青的話,卻也沒有聽出為何要讓自己下山,莊無涯自然注意到她的心事,又問:“你方才說要帶程丫頭下山,又是為何?”

常青面帶猶豫的看著程爾若,先出言安慰:“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,許是有些棘手,你先彆著急。”程爾若頓時臉色一變,疾聲問道:“到底是何事,你快說。”常青心中忐忑,還是如實相告:“駱恭思被人誣陷,皇帝下旨,年後問斬。”程爾若倏地起身,帶翻了那個已經空蕩蕩的湯碗,常青連忙出聲勸慰:“說好的不著急,你先坐下,我們想想辦法。”程爾若癟了癟嘴,軟軟的坐了回去,怔了半晌,這才拉著常青的袖角催問:“你告訴我,是誰誣陷的?難道是……”

常青連忙擺手,解釋道:“你別亂想,不是你父親,是衍聖公。”程爾若聽到這個稱號,頓時柳眉倒豎,銀牙緊咬,恨恨道:“孔象之嗎?那個老學究……”話到一半,突然閉口不語,常青見她兀自沉思,也不做打擾,過了半晌,又聽程爾若道:“駱二叔去山東,難道是為了調查那五個老頭的死因?”她見常青點頭,不自覺瞟了一眼師冰弦,一時也沒了主意。常青道:“我此次帶你下山,是想讓你……讓你求求你的父親,他是錦衣衛指揮使,官拜正三品,應該可以說上話的。”程爾若微微蹙眉,欲言又止。常青自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又道:“你前番雖與他產生了隔閡,但到底是親生父女,他與駱二叔又是結義兄弟,想來……”他話未說完,意思卻已表明。

莊無涯聽他們說完,也已將事情瞭解個大概,便問:“丫頭,那駱恭思與你是什麼關係?”程爾若吸了吸鼻子,努力剋制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,輕聲道:“情同父女。”莊無涯微微頷首,撫著長鬚嘆道:“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,既是難以割捨的親情,或許可以放下固有的成見,努力一把,免得日後後悔。”程爾若輕聲嗯了一聲,不再多言。

常青連日趕路,身心俱疲,剛剛吃過飯便被眾人催促著回屋休息,他拗不過,便回了房間,原想小憩一會兒,不料這一睡便是好幾個時辰。醒來時,程爾若正坐在床邊默默盯著自己,天色已顯昏暗,又是逆著光,無法看清她的面容,常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