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,道了聲:“你們聊吧!”便領著所有獄卒出了牢房。

常青強壓怒意,上前將駱恭思扶到牆邊坐下,駱恭思看清了常青的面容,臉上滿是驚詫,氣若游絲的問道:“小兄弟,怎麼會是你?”常青並未作答,而是盤膝而坐,暗提兩口真氣,雙掌探出貼在駱恭思肩上。感受到渾厚精純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滲入體內,駱恭思精神一振,只覺數股暖流遊走全身,不停的滋潤著經脈,四肢百骸猶如枯木逢春,慢慢展露出生機。

少頃,常青緩緩收了內力,駱恭思便已不像初始那般懨懨,雖仍是虛弱,卻也有了力氣說話,忍不住笑讚道:“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深的功力,當真叫人佩服。”常青卻笑不出來,關切道:“大人,您為何淪落至此?”駱恭思不答反問:“你們到此,應是為了山東武林人士被囚一事吧?”常青嗯了一聲,將兩位師兄介紹給駱恭思,由聶蒼朮講述了事情原委,駱恭思聽完,又是長嘆一聲道:“那五個大儒被殺一案,我早已探明,只是不願追查下去而已,一來那兩個白衣女子的蹤跡確實不好找尋,二來我也認為他們死有餘辜,只是我推脫查案,被衍聖公府抓住了把柄,他們參我勾結武林人士,殘害仕林,皇帝已下詔將我革職,令東廠接手此案,至於那些武林人士,並非是朝廷下旨將他們關押,武林爭鬥,朝廷素不過問,此次乃是衍聖公府挾私報怨,買通了任城衛軍將他們捉拿,現關押在尼山腳下坤靈洞內。”

聶蒼朮看了眼兩位師弟,心道:“原以為他們是偏頗之論,此時看來,卻是過於保守了,夫子後人如此行事,又怎配稱聖?”他這樣想,常青的心思卻還一直放在方君正那句“時日無多”上,他忖度了片刻,便試探的問道:“大人,皇上只是將你革職嗎?”指了指一旁的站籠,又問:“為何會讓你受此刑罰?”

駱恭思淡淡一笑道:“陛下賜我年後問斬,以堵仕林悠悠眾口,至於這刑罰,呵呵,算是我與東廠作對的後果吧!”常青終於忍受不住,爆喝一聲,一拳轟在那站籠之上,卻聽砰的一聲巨響,這個古往今來殘酷之最的刑具便已四分五裂,與此同時,忍冬也已拔出鳴凰寶刀,怒喝著砍向駱恭思雙腳之間,又是叮的一聲,那條有孩童手腕粗細的腳鏈也應聲而斷。

常青恨恨然道:“駱二叔,我護你衝殺出去!”便在此時,聽到動靜的方君正已然手持長刀走了進來,看了眼牢內狀況,冷聲笑道:“你們是不是有些天真了?”駱恭思慌忙道了聲:“不要衝動!”便即走出牢門,來到方君正面前輕聲說道:“我不會走,你讓他們離開。”方君正挑了挑眉,譏笑道:“劫囚乃是死罪。”駱恭思頓了片刻,頗為鄭重的繼續說道:“相信我,莫說是你,只怕陳懷寶在這,也攔不住他們三個!”方君正臉色一變,目光掃過三人,又凝重的注視著駱恭思,思慮良久,還是心有不甘的將長刀回鞘,默默讓開了路。

駱恭思心情稍緩,急忙返身來到三人面前,勸道:“趕緊走!”見三人不為所動,又是輕嘆一聲,對常青說道:“你既然也喚了我一聲駱二叔,想來與我家丫頭關係不淺,既如此,就聽二叔的話,你們還有大事要辦,絕不可因為我丟了性命!”言至於此,將三人推開,自行走入牢房,關緊了牢門。

常青嘴角抽動,呼吸沉重,卻不知該說些什麼,聶蒼朮輕聲勸道:“師弟,從長計議!”便即拉著他向監牢外走去,與方君正擦肩而過。

出了府衙,常青一言不發,徑直往客棧而去,聶蒼朮見狀,不免心生好奇,問道:“師弟,你為何如此在意這駱恭思。”常青道:“他與程姑娘感情深厚,比起程肅,更像她的父親一般……”看了眼忍冬,又道:“更重要的是,當初在忠州城外的破廟,我們之所以能夠輕易逃脫,便是他替我們擋住了南黎。”

忍冬神情驟變,不敢置信的問道:“你是說,這駱恭思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