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種蘇玉道:“你們的事,在下有心無力,煩請二位高僧在寒舍暫住一晚,明日我著人備了車馬,送二位返回少室山。”二僧應言再謝,如此,眾人各自散去,好生休息了一夜,翌日天亮,種蘇玉令人置車牽馬,送兩位高僧出京。

三兄弟了了第一樁心事,原想立刻告辭離開,卻又心念種蘇玉傷勢而不好開口,種蘇玉又怎會不知三人心思,笑道:“三位若還想在我這住上幾日,我一定盡心招待。”常青心巧,立即反應過來,不安道:“可是,種大哥,你的傷……”種蘇玉擺了擺手道:“已經無礙了,若你不放心,待你們走後,我便去找繆老爺子給我瞧瞧。”說罷,見三人還是一臉猶豫,又正色道:“你們還有要事去辦,不要再耽擱了。”說著話,直接喚來小廝將三人的馬兒牽來,常青心中感激,看了眼兩位師兄,聶蒼朮會意,當即不再忸怩,抱拳謝道:“蘇玉,待我們把事情辦完,一定再回來同你把酒言歡。”種蘇玉哈哈大笑,應著聶蒼朮的話,將三人一路送至城門口,待三人遠去,才拍馬去了內東廠,與陳懷寶回稟去了。

三人一路縱馬南行,不到三日便趕到東昌府臨清州。行至龍潭寺,卻見寺門緊閉,更無一個香客,聶蒼朮看著略顯凋零的寺院,不禁皺起了眉頭,忍冬不作他想,下馬扣門,然而叫了半晌也不見有人應答,正疑惑間,卻聽一道聲音傳來:“別叫了,裡面的人被抓了。”常青心中一驚,聞聲看去,只見不遠處的枯樹下,一個老漢正坐在石頭上鼓搗著一個藤製菸袋,常青跳下馬來,走到老漢身前,掏出隨身帶的火摺子,為其點燃了菸袋,待他嘬了兩口,方才出聲問道:“老丈,您剛才說寺裡的人全被抓了?不知是何原因啊?”

那老漢方才就一直注意著三人,此時見常青知禮,便問:“你們從哪來,到此何干?”聶蒼朮也已緩步走了過來,他看老漢雖然滿鬢斑白,形容枯瘦,卻是風采奕奕精神矍鑠,心知江湖中奇人怪傑不少,當下不敢大意,拱手答道:“老人家,我們從黃山而來,為尋臨清掌門百川大師商討武林之事,還請老人家指點。”

這老漢心中稍感詫異,心道:“黃山嗎?”再度打量了三人幾眼,試探道:“你們……可認識莊老道?”聶蒼朮面色一變,忙問:“您說的莊老道,莫非是黃山立雪道人?”老漢還未答話,又聽忍冬問道:“你認得我們師父?”這老漢呵呵一笑道:“果然如此,你們是那個老傢伙的徒弟。”忽然又眯起了雙眼,沉聲道:“你們想知道林百川的訊息,也不是不可……”說著話,將菸袋放到一邊,起身走開了兩步,續道:“來個人,接我十招,我便告訴你們林百川的下落。”

忍冬眉眼瞬間冷了幾分,立刻拔出刀劍冷聲喝問:“老頭,你想打架?”那老漢也不氣惱,搖頭笑道:“你使刀劍,我不跟你打。”忍冬一怔,又問:“使刀劍又怎的?”老漢頗為嚴肅的說道:“刀劍無眼,我昨日剛作的衣裳,你給我刺破了又待如何。”擺了擺手,也不理會忍冬那一臉愕然,看向聶蒼朮與常青,又道:“你們兩個,誰來跟我打?”

常青輕聲道:“師兄,讓我來。”不顧聶蒼朮阻攔,向前一步,抱拳施禮道:“老丈,晚輩立雪道人三弟子常青,請您指教。”老漢微微點頭,朗聲道:“放心,我不會傷你性命,出招吧。”

常青心念一動,當即提調六成內力,腳下一蹬,身形如鬼如魅直奔老漢,飄忽間直似輕煙,只一瞬間便是打出一拳“扶搖直上”,老漢放手格擋,初一交碰,手臂微感痠麻,正自驚詫,見人影閃處,似有一物向自己胸口戳來,當下不敢大意,蓄精育氣強行擋住常青一拳,而後腳下墜力,似狸貓一般縱上空中,連連踢出數腳,這幾腳發出時恍恍惚惚,隱隱約約,若有若無,常青從未見過這等腿法,只聽砰砰兩響,胸口仿若被重錘擊打一般,不受控制的後退數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