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湯藥服之,以根莖作藥浴浴之。為師去準備湯藥,你們取來浴盆打滿泉水。”交待過後,眾人分頭而動。
莊無涯將人參須莖分離,將參須與草藥配置熬煮,將根莖以內力催化,碾成粉末。師兄弟二人則搬來浴盆置於院中,提著木桶去山間挑水,忙活了好一陣兒,待一切準備妥當,聶蒼朮便照莊無涯的吩咐,褪去衣衫,只留一件褻褲,盤坐在木盆之中,盆中泉水清冽冰涼。
莊無涯端來一碗藥湯,又將粉末撒進水中,囑咐道:“將其喝下,靜坐一刻,然後調動內力運轉周天,以這先天靈物滋養經脈,可助你將體內真氣收歸己用!”聶蒼朮鄭重點頭,將藥湯一口飲下,當即雙手交錯置於腹部,靜心冥想。
莊無涯招呼忍冬到涼亭下坐等,萬不要干擾他,忍冬心念師兄,坐不下去,緊抱他的衣衫靠著亭柱,默默注視著聶蒼朮。
師冰弦道:“我可彈一曲《清心普安咒》。”莊無涯心頭一喜,應道:“如此甚好,有勞冰弦了!”師冰弦微微一笑,緩緩走到崖邊巨石旁坐下,一呼一吸,暗運兩口真氣匯於掌中,右手撥彈琴絃,左手按弦取音,按滑輪鎖間,一曲祥和之音傳入幾人耳中。
要知天下諸般內功,皆以佛,道,儒三家為本,莊無涯所創逍遙心法,乃集道家所長,已是勘破藩籬,可算江湖中至高無上的內功心法。聶蒼朮得他親授,四歲煉氣,苦練二十餘年,雖比不得莊無涯年輕之時,卻也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,只因經驗不足,始終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力量,眼下有此良機,可令他內功修為更加精進,倒也真是福源不淺。
此時立雪臺上僅剩琴聲迴盪,聶蒼朮已然運起逍遙心法,霎時間,丹田內熱流湧動,那盆中藥泉咕嚕嚕響個不停,聶蒼朮只覺泉水滲進體內,隨著真氣遊蕩,最後找到隱藏著的那股內力,聶蒼朮心中一喜,便即控制真氣將其包裹,這氣息融合,在關脈穴道中竟是暢通無阻,綿綿流轉散入四肢百骸。
一陣微聲響動,莊無涯猛然驚起,快步來到聶蒼朮身邊,側耳細聽,只聽他身體之中,每過半刻,便會想起“嘶”的一聲,十二聲過後,聲音忽然變強,又響了八聲,莊無涯已是難掩激動,於此同時,那盆中泉水竟是冒出了熱氣。倏然,聶蒼朮猛地睜眼,目光中華光不顯,卻是溫潤如玉。莊無涯看他的樣子,止不住撫須長笑:“哈哈哈,孩子,當今天下,你的內功可算是一流了!”
忍冬聞言,心中又驚又喜,將長衫交予聶蒼朮後,也是不住的打量起他。聶蒼朮穿好衣衫,暗提兩口真氣,只覺氣息毫無阻滯,如滔滔長江源源不絕,心下更是歡喜,對著莊無涯抱拳拜道:“多謝師父!”莊無涯呵呵笑道:“這是你的造化!”話聲剛落,忽的一陣重音由崖邊傳來,聶蒼朮眼神微變,調動內力揮出一掌,掌風與音浪對撞,卻聽啪的一聲,四散無影。
師冰弦緩緩起身走了過來,讚道:“果然精進不少!”聶蒼朮忙又躬身施了一禮:“方才多謝前輩以琴音助我。”師冰弦笑道:“我那曲子喚作《清心普庵咒》,有凝神之效,不知忍冬聽了有何感覺?”忍冬微微搖頭道:“並無感覺。”莊無涯默默點頭,凝思片刻道:“看來你的心結已破,琴聲對你已是無甚作用了。”忍冬面色僵硬,愣了許久,不禁喟然長嘆道:“哎,我還以為只要一直聽前輩彈琴,功力便會一直長進呢,誰知……”哪知話未說完,頭上卻是猛然捱了一巴掌,只見莊無涯吹鬍瞪眼的指著他罵道:“混小子,總想著一飛沖天,武學之路哪有那麼多捷徑!”
忍冬捂著頭,使勁揉了兩下,不滿的應道:“我說說罷了,您下手也太狠了!”聶蒼朮莞爾一笑,沉吟片刻,便又對莊無涯抱了抱拳,莊無涯見他如此,已是知道他的想法,擺了擺手道:“不要說了,你雖修為大增,卻還不是金鱗宮的對手!”聶蒼朮沒想到師父拒絕的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