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問話,之後再讓你出氣!”程爾若哼了一聲,並不收回銀針,冷冷的看著陸遠山問道:“姓陸的,本姑娘問你,你的毒是用哪個部位煉製的!”
陸遠山看清了程爾若,冷笑著罵了一聲:“小賤人,你……”後話未出,左臂便被常青一把掰斷,隨著一聲慘呼,常青又舉起了他的右手,程爾若已然又把銀針盡數刺入他另一處甲縫中,陸遠山霎時青筋暴起,渾身顫抖。程爾若面色平靜,冷漠的拔出銀針,又要再刺,卻見六長老中忽然有人站起,出聲冷喝道:“小小年紀,手段竟這般殘忍,還不……”還未說完,臉上就被抽了一巴掌,那人看清是老者動手,連忙又伏身跪倒,聲音顫動:“師叔祖,這陸遠山雖已非我武當之人,但也不容外人在此折辱!”老者微微點頭,沉聲道:“原來你們還記得我王淨貞是誰啊!”此話一出,驚的其餘五位長老連連壓低了身子,王淨貞懶得看他們,輕聲問程爾若:“丫頭,你願不願意拜老頭子為師?”程爾若一時有些失神,馬上又反應過來,連忙應道:“當然願意!”
王淨貞嗯了一聲,繼續說道:“既如此,你便是他們六個的師叔,倘若還有人對你不敬,你儘管責罰。”程爾若瞥了一眼六人,沒有多話,轉頭看著陸遠山,斥道:“本姑娘沒工夫同你閒扯,再問你一遍,這毒是用什麼部位煉製的!”
陸遠山咬著牙,用力抬起頭,看了眼王淨貞,又垂下頭沉默了一會兒,問道:“說出來,能活命嗎?”
程爾若聞言,搖頭道:“能定你生死的只有武當掌教,他若活,你就還有機會!”見他不說話,程爾若秀眉蹙起,冥思片刻繼續說道:“我之所以問你,只是因為不想費時,你不要以為我沒法子查明,況且有老…有師父在此,就算我查不出來,憑他老人家的內力,你認為沒辦法將毒素逼出來嗎?”
陸遠山又是陷入沉默,心中不斷掙扎,終於還是被死亡的恐懼打敗,無力地吐出一句話:“毒液是用花葉煉製的。”
程爾若心頭一喜,卻不敢流露於外,連忙起身對著王淨貞說道:“師父,我這就去給秦大哥他們煉製解藥,若他說的是假話,還需您老出手用內功逼毒,在此之前,請您先封住這賊人的經脈,事後,徒兒自會有法子收拾他。”說罷,也不顧陸遠山有何驚懼,連忙招呼著常青同兩個弟子一起去丹房熬製解藥。
不到半個時辰,程爾若幾人便又折返回來,手裡拿著兩個瓷瓶,小跑著來到秦立人身前,剛要喂藥,之前那位長老又是冷哼一聲,出聲問道:“為何不先給那人試藥!”程爾若一怔,手停在半空,有些無措的看向王淨貞。王淨貞緩步走到那長老面前,淡淡問道:“你們之前在幹什麼?”那長老猛地抬頭,有些不解,但還是恭敬的答道:“在谷內閉關,聽見師叔祖以傳音功召喚,便馬上趕了過來。”王淨貞又問:“武當的亂子跟這幾個年輕人可有瓜葛?”那長老脫口答道:“並無瓜葛!”王淨貞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變化,語氣中的怒意震懾人心:“既無瓜葛,這年輕人又因何受了傷,中了毒?”那長老頓時啞然,王淨貞冷哼一聲,不再理他,對著程爾若微微點頭。
程爾若得了指示,連忙將藥給秦立人餵了下去,之後就是默默等待,每過一刻鐘便會給他搭一個脈,直到過了一個時辰,終於發現毒素已然消散,長舒一口氣,瞥了眼陸遠山,心道:“看來他沒有騙我。”隨即又將另一瓶灌進了忍冬的口中,同樣的行為重複了一遍。
時間緩緩流逝,此時的紫霄宮內氣氛詭異,六個長老以及百餘位弟子齊齊跪倒,不敢有絲毫動作;王淨貞負手而立,仰望著已經升到樹梢的殘月;程爾若三人則一直守在秦立人和忍冬身旁,至於陸遠山,早又昏了過去。正當程爾若想要再次把脈時,忍冬突然又是一口鮮血湧出,劇烈的咳嗽促使他緩緩睜開了眼,眾人一陣欣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