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心梗是什麼感覺了,她把冰袋扔進垃圾桶,轉頭就走。

“是你說過的,煩我天天找你。”後面又響起了他的聲音,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。

她倏地停了下來。

然後是一段漫長的沉默。

“稱兄道弟……你想和我做朋友,可以。那你應該知道,朋友不必天天聊天,不必天天見面,有各自的社交圈……怎麼我現在退回該回的位置,你又不滿意了?”伴著幾不可聞的嘆息聲,他聲線平和,卻鋒利現實,“你不能仗著我在意,就恃寵而驕。”

說完,他表情沉默地轉過身。

那一刻,姜寧妤心頭一跳。知道如果他這麼走了,就真的走了。

理智告訴她,這是最好的結局,也是她原本想要的結局。

她骨子裡也是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,早就沒臉再挽留他什麼的了。

但不知怎的,姜寧妤腦子一抽,虛弱地喊了聲“臨栩月”,竟撐著額頭跌坐到了臺階上,做出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。

她本就頭暈,剛才又紅眼又生氣的,臉上顯出幾分不正常的潮紅,真像虛弱得不行。她演得逼真,卻摸不準他吃不吃這套,心裡暗暗想道:如果他充耳不聞,還是走了,那就真的算了。

不過,臨栩月回來得比她心思轉得還快。許是以為她撐不下去了才叫他,他一手搭過她的肩膀,一手抄過她的腿窩,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。

“我帶你去門診看看。”

他聲音低低的,帶著幾分清晰入耳的凝重。

姜寧妤本來是裝的,但跌坐後卻發現,是真有點暈。於是索性就踏實地閉上了眼。

大廈的二層就有一傢俬立診所。讓姜寧妤驚訝的是,臨栩月輕車熟路,去前臺登記了名字,就帶她進去了。

大抵是她看著狀態不好,前臺護士也沒讓他們等,徑直帶他們去見了醫生。檢查下來後,果然是輕微腦震盪。醫生建議,最好臥床休息一週。

“不行啊,我這兩天oncall,還要弄遞籤資料什麼的,休息不了。”姜寧妤一下子從診椅上坐起來,起猛了,她扶著額頭問,“有特效藥吃嗎?”

醫生被她問笑了,“這種程度不需要吃藥或特別治療。小姑娘,你年紀還輕,身體是第一位,工作什麼的可以往後放放。”然後又看向站在旁邊的人,“這是你女朋友吧?”

臨栩月看了一眼好像連反駁都沒有氣力的女子,避過了這個問題,“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?”

“不要劇烈運動。”醫生當他預設了,意有所指道,“這一週把精力放其他事上,免得頭更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