伶舟行一見到他們,率先表明態度:“不必多禮,家宴都是自家人,而且幾位都是長輩,按輩分該是我和小荷兒給岳父岳母、兩位兄長見禮才是。”

話雖如此,但幾人還是象徵性的給兩人見禮後才依次坐下。

“昨日宮宴鬧的難看,今兒個大年初一,咱們將團圓飯補上。”

說完,伶舟行轉而看向伶舟深,舉杯道:“皇叔皇嬸遠在汴南,你我是君臣也是兄弟,不如在宮中小住段時日,你我二人也算有血脈至親陪伴了。”

伶舟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伶舟深卻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,這是藉此再給他製造和幸妃相處的機會呢。

伶舟深緊跟著舉杯喝下酒水,嘴角止不住的上揚。

南蘇荷今日是被餓醒的,對他們說什麼毫不在意,這會兒一邊照顧南母一邊自顧自的吃東西。

“母親,不用管他們,快嚐嚐我讓御膳房新做的菜。”

南母在桌下拍了拍她的腿,小聲道:“陛下都沒動筷子,你倒是先吃上了。”

“不是都說了家宴嘛,別這麼拘謹,他也是吃飯的,不吃人。”

南母:“……”

南母無語凝噎,原因無他,就是看伶舟行一邊同他們喝酒,一邊還不忘給她夾遠處的菜。

自己的女婿貼心會疼人她自然高興,只是這個女婿不是平常人。

伴君如伴虎,誰知道日後會怎麼變。偏偏自家女兒成天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,一點居安思危的意識都沒有。

南母無奈的看了眼南蘇荷,南蘇荷感受到目光,抬眼與南母對視,用口型說道:快、吃、飯。

南母只覺得自己頭暈眼花,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暗暗在心中安慰自己。

親生的,親生的,這是自己親生的。

“怎得都不動筷子?是不合胃口還是?李全,叫御膳房……”

“叫什麼叫,你不吃誰敢動啊,你趕緊吃一口。”

話音未落,南蘇荷便直接往他嘴裡塞了塊已經剔好刺的魚肉,道:“年年有餘,吃吧。”

這下,南父他們才開始動碗筷。

南父食不知味,直覺告訴他今日絕對不是吃頓家宴這麼簡單,可伶舟行除了問了幾句邊關的情況後再沒說過與政事有關的話,就連昨日周霽塵一事也沒提。

南蘇弈和伶舟深就陪著伶舟行話家常,三人年齡相仿,說的都是年輕男子之間的話題。

從騎射到文學,從見聞到經歷,偶爾南蘇荷聽到好奇的便插嘴細問幾句,三人也都耐心解釋細說。

“說起騎術,小妹的騎術啟蒙還是師從陛下呢。”南蘇弈抿唇笑道。

伶舟深一下子也來了好奇心:“有故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