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,不是他曾經聞到過的任何一種香料的味道,蒐羅了腦子裡一切可能與之有關的線索,可確實無法形容那種味道,這是她獨有的氣息。莫名的叫人心安。
車內靜謐如斯,倒成了難得的祥和。
這次去南方,是為了調查川州私鹽的事兒。
惠安帝命其不可宣揚私下行事,所以一切力求低調精簡。隨行的人員也少,除了被強行塞來的夏思蟬主僕仨,就只有魏一跟康成王林以及一個負責膳食洗衣的廚子,以及暗中跟隨的幾個影衛。
車馬每行一個時辰,都會停下歇息一炷香功夫,人要喝水方便,馬也要喝水吃草料。
馬車離京城越遠,一路越是荒蕪曠寂,渺無人煙。
馬車轆轆聲中,睡得昏天黑地的夏思蟬在馬車顛簸中,感覺有股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,兩扇濃密的眼睫抖了抖,猛然間醒了過來!
一抬眼,對上窗邊男人探究的眼睛。
“啊?”
身子顛簸的同時,懵懵然對上那人少有的詼諧的眼神。
夏思蟬的臉皺得揪成一團,心裡糾結著,面上便略有些尷尬。
保持著躺屍的姿勢,默默轉過臉,然後,將臉埋進了引枕裡藏起來。
內心驚愕:怎麼一覺醒來,自己衣衫不整的熟睡在他的馬車裡?
她的記憶回到昨兒晚上,昨晚上臨睡前,孫嬤嬤眉花眼笑地端進來一小碗燕窩:“小姐,這燕窩是夫人送過來叫你睡前趁熱喝下去。”
夏思蟬哪知道郡主婆婆送過來的燕窩有貓膩?
心中感激地喝了下去,隨後便眼斂發沉,熟睡過去······
坊間傳聞是真不可靠,都說陳媛郡主高冷不近人情,夏思蟬倒是領教幾次婆婆對待她和藹可親,是個關愛她幫她出頭的好長輩!
哎,茫然的夏思蟬縮了縮腦袋,得緩緩,消化消化。
偷眼瞧那人,見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。
咦?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?
魏子騫看著小女孩狀的夏思蟬,突然覺得,或許路上帶著她也不錯,至少能叫他心情暢快。
魏子騫年少跟從父親遊歷四海,視天下蒼生為己任,多少有幾分意氣風發,於兒女私情並不上心,加之後來中了狀元,更是一心繫於朝堂,在他心裡,家國天下永遠比兒女情長要重要的多。
因此,他從未對任何一位女子動過心,也沒有跟女子相處的經驗。
也難怪上輩子的夏思蟬嫁給他從未圓房,他也淡然處之,不上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