咽哭著的李夏天。

“那些信你都放哪兒了?”

李秋天下了床,連外衫都沒披,就趿拉著鞋子去翻找李十月說的褡褳。

把那一沓子信都拿了出來後,李秋天乾脆就把油燈放在圓桌上,直接扒拉開信封,抽出信紙,一張張的看了起來。

李十月坐在床上,她看看身旁還在哭的李夏天,再去瞅瞅桌旁看信的李秋天,嘆了一口氣出來。

她伸出手拍了拍李夏天的肩膀,就拿起被上李秋天的外衫下了地。

把外衫給李秋天披上了,她倒了一杯還算溫乎的茶給床上已經抽抽噎噎的李夏天遞了過去。

“阿姐莫要傷心了,這哭得我可是心疼的緊。

喝一口潤潤喉嚨吧,要不明兒早上可得嗓子疼了。”

同時,李十月也找出一塊兒乾淨的布巾子遞了過去,看著李夏天情緒已經緩和不少,擦了淚,喝了茶,她這心裡才算放心些。

“阿姐,蔣先生有他的不得已。

此事你問了,我就告訴你和秋天姐了,至於其他人,就是阿孃和舅母還有我二叔,你們就都別說。

我打算往後還繼續用蔣淮在學堂裡教書!”

“十月!

怎能還用他?

他如此不知好歹,往後怕不是會把咱們的機密事都告訴旁人去!

莫要用他了!

除了他之外,碩大一個安東,難道還找不到一個教書先生不成?”

因著剛哭過,李夏天這說話的聲音就帶上了些許沙啞,可她這話說得倒很是鏗鏘有力!

不等李十月開口說些什麼,李夏天就又說:“過去是我瞎了眼!

叫他那副皮囊給騙了去!

原來他是個人面獸心的腌臢人!

往後,我若是再見到他,非給他兩個大耳刮子不成!

讓他騙我!

欺負咱們!”

李十月她是真的錯愕不已了。

她沒想到李夏天的反應會這麼大!

這,這怕不是從“喜歡”上升到“恨”了?

就,不至於吧?

“好了,收聲吧!

咱們不睡,旁人就都不睡了麼?”

李秋天發話了,李夏天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話的聲音有些大,她低下頭囁嚅的張著嘴,是一副還想再說些什麼話的樣子。

大略的把那八封信都給看了一遍的李秋天,她抬起頭來,對著陪著李夏天坐在床上的李十月說:“都是些咱們村裡發生的事,再就是咱家的一些舊事,應是他從別人口中旁敲側擊問出來的了。”

“我阿爹的事兒?”

李秋天點頭,她把那八封信重新放好用絲線綁在了一起,又給放回了李十月的褡褳裡頭去。

這才舉著燈回到床邊上,“除了你阿爹的事兒之外,該是也打聽到了,在逃荒路上,秦桃他們一家的事兒了。

都寫進了信裡,想必那邊應該是已經知道的了。”

“額?

我阿爹的事兒我早就與九娘說過了的,蔣慧君應該是早就從九娘嘴裡聽說過的啊。

不過,”李十月她想到了些什麼抬起頭對著李秋天說:“阿姐,劉淑他應該是不知道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