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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十月當時給李母的回覆是:“阿孃,世上的男子千千萬。

沒了蔣先生,那就還會有趙先生,錢先生或者是孫先生。

阿姐她若是單相思,又有何難?

換個人就是了。”

所以,此時,李十月就轉過頭看向了身旁躺著的李夏天,想聽聽她是怎麼說?

“我,我應該是喜歡的吧。

他長得英俊,又是個讀書人,身上還有秀才功名,待人也和善。

往常在村裡我去尋他借書,他總是笑眯眯的和我說話。

後來我說想看話本子,他在秋收後回來還給我帶了兩本話本兒呢。

我是喜歡他的。

所以,十月,他,當時和你說了什麼?”

李夏天不扭捏,李十月更是有什麼說什麼,就把蔣淮和她說得話都給兩人說了。

“什麼!

他!他竟然是個探子!

他!他怎麼能

他怎麼敢!

他!

村裡對他還不夠好麼?

他如何能”

先是生氣,可這憤怒的情緒發洩到一半兒,李夏天就又有些傷心了。

如此,她那話音上頭也就帶上了哭聲。

“阿姐!莫氣,莫氣。

蔣淮既是已經與我坦白了,那他這不就是不算瞞著咱們了麼?

他這事是做的不對,但也不好抹去他為村子裡做的其他事啊。

他教孩子和大家夥兒讀書識字看文書和算賬的事兒,可也都是真的呢。”

“就算如此!

就算是如此,他也是個探子啊!

他這是把咱們當猴兒耍呢!

他這個忘恩負義的卑鄙”

李十月是真的有些驚訝,她沒想到李夏天會這麼生氣!

其實,蔣淮暗地裡記錄她和村子裡的大事小情,然後寫信給蔣慧君這事兒,在李十月看來根本就算不得是什麼事兒啊。

這有啥的?

那些訊息,她在村子裡做的那些事兒,若是真的想要打聽,隨意找上幾戶人家,都不用花銀錢,打著要買東西的幌子,和他們聊聊天兒,就都能知道了。

可能就是不能像蔣淮那般知道的多麼詳細,但是什麼樣兒的事兒,就還是很好打聽到的。

劉家屯的人,大多就都是質樸的鄉下農人,他們哪裡有那個心眼子隱瞞村裡的什麼事兒呢?

他們怕不是還覺得這是八卦,可以說出來大家夥兒一起樂一樂呢。

再說了,蔣慧君這行為,李十月心裡雖說是覺得有一點兒不太舒服,但還真的不算是覺得自己有被羞辱什麼的了。

上位者麼,想要用人,可不得暗地裡找人調查一番,才好看看這人值不值得用?

只不過這事兒若是叫李十月來做,她大機率是不會去尋什麼探子來監視觀察的。

她是覺得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。

她不害怕誰背叛她,她只要跟著她的人能積極的去辦她交代的事兒就足夠了。

事兒辦好了,給獎勵;

辦不好,就懲罰,看看下次還要不要用你。

至於,你是不是間諜暗探之類的?

你要是暴露了,那就殺了。

你要沒暴露,那是你的本事。

就這樣,多簡單。

所以,為什麼要傷心呢?

李十月這時候有些不知所措起來,她趕緊就回頭去看李秋天。

李秋天摸索著給油燈點了起來,面對燭光之下李十月求助的眼神,李秋天卻是沒管已經半坐起身,抱著膝蓋低頭嗚嗚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