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梅娘輕輕的說:“阿姐,秋天是咱們家的第一個孩子,她是你的長女,她的婚事,你自然會緊張。
阿姐,不怕!
今日十月、石頭和夏天都在呢!
咱們一家子都在呢!
不怕!啊!阿姐,咱們不怕!”
“噯,噯,不怕,不怕,我不怕!
咱家這是招贅呢。
十月早就和我說了,雖說我是秦郎的岳母,但咱家是招贅,我這不是岳母的身份,我應該擺出婆婆的譜出來才是。
十月是有能為的人,她說得話指定沒錯!
我是婆母呢,我怕啥?
我不怕!”
李母她張了張嘴,很想要反駁鄭梅娘這話,她很想對鄭梅娘說:“十月就是再有能為,這嫁娶之事她哪裡又懂了?”
不過,李母看著鄭梅娘臉上那表情,就還是閉了口,一臉的“你高興就好”。
黃昏時分,嗩吶銅鑼聲配合著吹打著,騎在馬上的李秋天和秦奮兩人之間用一條打了結的紅綢連著。
由著喜娘的指揮,二人終是趕著吉時到了李家門口。
下了馬,李秋天抬腳一步上前,秦奮落後她半個身位緊緊的跟在李秋天的身旁。
李世良親自上前點燃了兩掛炮竹,噼裡啪啦的響聲就在李家門口響亮了起來。
而一旁穿著緋色圓領官袍,頭戴銀簪,腰上戴的是十枚的金帶銙,上頭還掛著緋色銀魚袋和一把長刀的李十月看著兩人,不,應該說她只是看著李秋天一人。
只不過,秦奮是和李秋天站在一塊兒,這才好似是李十月她在看兩個人似的。
看著穿著紅色喜服的李秋天,李十月她一時之間,竟是鼻頭一算,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。
本來這到了這門口,婚禮上還該有親友攔路,讓李秋天射綵球的儀式來的。
不過,因著李十月她身有公務,連這身官服都來不及換下,就來參加李秋天的婚禮來的。
所以,這射綵球的儀式就被省略了。
一切從簡,趕著時間進了門,當李秋天和秦奮兩人跪在蒲團上頭,對著上首坐著的李母和鄭梅娘行跪拜之禮時,天色已經黑了下來。
“好,好,好孩子!”
鄭梅娘她雙眼含淚,若不是她強忍著,那淚就要直接從眼眶之中流出來了。
在看著李夏天和秦奮吃了同一個牢丸,又喝了合巹酒後,李十月她就從一旁退了出來。
時間很晚了,她身上還有公務在身,不能吃上一杯李秋天的喜酒了。
同跟著她出來的石頭交代了一聲兒後,李十月她就牽出了小紅馬,翻身上馬,往河灘那邊兒奔去。
至於為何李十月連自己親親阿姐的婚禮參加的都如此匆忙,竟是沒有參加個全場?
那就要從大半月前她接到的一封來自一個老熟人的信開始說。
謝明月,英國公的嫡長孫女,在她的定親物件前鎮北王世子劉淑死後,就與劉潭交換了利益,從而跟著李十月他們進了突厥。
雖然在突厥有了一些意外,但一切都還是按著謝明月想要的方向進展。
謝明月在這月餘時間裡頭,她不僅僅畫出了大半突厥王庭的城圖,就還和社爾搭上了線。
謝明月與社爾之間的關係,李十月自然是有所察覺的,甚至她還讓孫小六專門去探查過這一事。
但李十月她是萬萬想不到,謝明月她的膽子竟然這般大!
大半月前的那封信,是社爾的表兄賀魯親自送到李家屯的。
信先是被賀魯交給了李秋天,再由李秋天騎馬送到了三山縣屯所,這才到了李十月的手裡。
可等李十月拆開信封,內裡卻還是一個信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