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聲尖銳得好似刀劍的錚鳴聲一般。
“哈哈,嬤嬤,你是沒瞧見王爺那臉色,他一乍頭可沒說我胡鬧!
哈哈,王爺他竟是也起過這般見不得人的心思!”
“王妃!慎言!”
於嬤嬤沒想到蔣慧君竟是這會子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來了!
蔣慧君抬起那一張明顯兩行淚痕的臉,她雖說是笑著的模樣,但她的眼中盡是痛苦。
“王爺他最後是說了不可。
他說李十月乃是他麾下的將士,是他在軍中的袍澤;
雖然他心中對她起了猜疑之心,但哪怕再是不安心,就也不該用這等齷齪法子侮辱她!”
窗外刮來一陣狂風,把半掩著的窗戶都給吹了開來。
那風直愣愣的經過被吹開的窗戶刮到了蔣慧君的臉上,不過兩三息的功夫,就給蔣慧君臉上的淚痕吹得一乾二淨了。
於嬤嬤她趕緊上前關上這窗戶,飄進屋內的風雪落在了窗角的炭盆上頭,絲絲縷縷的白煙就在炭盆頂上出現了。
“嬤嬤,王爺他昨夜又睡了一個突厥美人。”
蔣慧君突然對著於嬤嬤如此說著,完全把剛才提到李十月的話給岔開了去。
於嬤嬤在一旁對著蔣慧君遞上了一盞熱茶,蔣慧君她卻是直接揮手就打翻在地。
“娘子,娘子......”
於嬤嬤看著地上那破碎的茶盞和撒了一地的茶水,這心就疼得一揪一揪的。
“突厥送來的那十個美人算什麼?”蔣慧君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,她咬著牙,“不過是些玩物。”
嘴裡是說著“玩物”的話,但蔣慧君面上的表情卻不是這般的滿不在乎。
於嬤嬤看著蔣慧君通紅的眼眶,想起上一次劉潭來蔣慧君的院子那還是世子過生日的時候了。
“既然王爺說不能納李十月為妾,那我把自己個兒孃家的表弟介紹給她有何不好?
只要她嫁了人,那麼,她必定要為男人生兒育女!
到時候,王爺如何還會懼怕她的勇武之力?”
蔣慧君她突然提高音量,“她都是二十有五的老菜幫子了!
我那表弟雖說前頭死了媳婦,還有一個孩子,但可要比她李十月年輕兩歲呢!
我這般為她打算,她不道謝就算了,竟是還敢徑直就走?
表弟他還是個校尉,這品級是比李十月低,可這女子嫁了人,難道不該為夫家操心前程麼?
到時候,我那表弟拿住了她的肚子,王爺何愁李十月這把刀會反頭嗜主?”
於嬤嬤她上前攬住了蔣慧君的肩頭,她輕嘆一聲:“娘子,李將軍她在軍中多年,雖說她是個女子,但手中也是掌有兵權的,這一次她還在突厥立了大功。
娘子,你如此,你這般強行婚配......”
“那又如何?“蔣慧君她猛地拍桌而起,“她再威風那也是個女子!
哪怕她是個女將軍,又怎樣?
她難道還能一輩子都不嫁人不生子了?
女子本就該相夫教子,而不是整日混在男人堆裡!
九娘她也是,就算是做個商行管事,好好的呆在幕後就是;
自她和李十月交好後,是愈發的難管了!
現如今,竟是還要學男子在外行走了!”
在這一刻,於嬤嬤她突然發現,曾經那個溫婉大方的蔣家大娘子,如今眼角都已爬上了細紋,眉間也都刻上了深深的溝壑。
“嬤嬤,我害怕......”
蔣慧君她突然就又軟下了聲音,她重新坐下,伸手抓住了於嬤嬤的衣袖,“王爺她已經三個月未進我的房門了。
自從那些突厥美人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