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……過於狠厲。”段希文嘆了口氣,“將美國人得罪得這麼徹底,未來的路,怕是更難走了。”

“段老,對豺狼,懷柔是沒有用的。你讓一步,它便進十步。”黃智超坐回椅子上,臉上露出一絲深深的疲憊,

“今日不狠,明日,我們就會成為第二個南越。我寧可把所有潛在的敵人,都變成公開的敵人。至少,我們知道該防著誰。”

他揉了揉眉心,聲音低沉了下來。

“而且,殺了九個人,就換來了未來幾十年內部的穩定,換來了政令暢通,換來了‘火種’和‘鐵砧’計劃可以再無阻礙地推行下去。這筆賬,是划算的。”

段希文看著他,忽然覺得眼前的年輕人,是如此的陌生。

他有著超越年齡的深沉和冷酷,揹負著常人無法想象的重擔。

“主席,你……快樂嗎?”段希文忍不住問了一個私人問題。

黃智超愣住了。

快樂?

他想起了與魔鬼的交易,想起了那些被製成的白色粉末。

他想起了今天代表們那一張張充滿希望的臉,和沙溫臨死前那恐懼絕望的眼神。

他想起了“火種”學校裡孩子們的笑聲,和剛剛那九聲奪命的槍響。

善與惡,建設與毀滅,希望與罪孽,在他的身上,交織成了一張無法掙脫的網。

他沉默了許久,才緩緩地搖了搖頭。

“段老,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,如果我的不快樂,能換來千千萬萬我們同胞的快樂和尊嚴,那麼……這一切,都值得。”

窗外,帕桑的燈火,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璀璨。

一場血腥的清洗,換來了一個嶄新的、強有力的秩序。

勝利的喜悅,瀰漫在特區的每一個角落。

而勝利的代價,只有黃智超一個人,在深夜裡,默默揹負。

他知道,斬斷cia的一隻手,只是開始。接下來,他將要面對的,是這條受傷的巨獸,更為猛烈的反撲。

而他,必須在這片土地上,以更快的速度,鍛造出足以抵禦一切風暴的鎧甲與利刃。

人民代表大會的血腥落幕,並未在谷勐特區內部引發持續的動盪。

恰恰相反,它像一場外科手術式的切除,精準地移除了最不穩定的癌細胞。

隨之而來的,是前所未有的政令暢通和執行效率。

《基本法》的推行,以雷霆萬鈞之勢展開。

由段希文親自掛帥,大批從“火種計劃”學校速成班畢業的年輕幹部,被派往各個鄉鎮。

他們手持標準化的地契文書和土地測量工具,在自衛軍的護衛下,開始了一場深刻的社會變革。

土地不再屬於某個頭人或家族,而是歸於“全體人民”。

每個家庭,無論漢人、撣族還是克欽人,都能根據人口和勞動力,分到一塊屬於自己的“使用權”土地。

地契上,清晰地印著黃智超的簽章和特區管委會的紅色大印。

這場變革,自然也觸動了許多舊有勢力的利益。

但沙溫的下場,如同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,懸在每一個人的頭頂。

那些曾經擁有大片土地、靠收租為生的中小頭人和長老們,在交出地契時,臉上縱有萬般不捨,卻不敢有絲毫違逆。

黃智超深知堵不如疏的道理。他並未將這些舊精英一棍子打死。

對於主動配合的,他給予了“榮譽代表”、“鄉鎮顧問”等虛銜,並將其家族中受過教育的年輕人,優先吸納進工廠和管理機構。

他用體面和新的出路,換取了改革的平穩過渡。

帕桑鎮外,一個世代居住於此的撣族長老,名叫坤康,將一張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