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安寧被陸淮淵重重地甩在床上,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陸淮淵,眼眶因為憤怒微微泛紅,“你怎麼樣對我都行,你不可以動他。”

她的話好像一把乾柴,將陸淮淵的怒火燃得更旺,到現在謝安寧還惦記著,生怕他對她的心上人下手。

陸淮淵居高臨下地睥睨著謝安寧,他還沒怎麼樣,她就已經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,好像他只要敢動周懷京一下,謝安寧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衝過來跟他拼命。

“你跟我在一起,就是為了從謝家離開,救出心上人?”陸淮淵聲音平緩,將怒火強壓了下去,想今天跟她徹底把事情談清楚。

陸淮淵還是不死心,非要讓謝安寧親口說出來,必須要親耳聽到。

謝安寧聽到這話,眼神開始閃躲,嘴唇微微開合,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
她不敢親口說出來,現在又讓她沒辦法否認,這跟捉姦沒什麼兩樣。

房間裡安靜得可怕,只有兩人沉重的呼吸聲,空氣彷彿凝固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
陸淮淵看著她的反應,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。

他俯身骨節分明的長指緩緩劃過謝安寧的臉頰,“可惜了,我不會成全你,我能帶你從哪兒出來,就能送你回哪裡。”

長指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冰塊,一股寒意從謝安寧臉頰直鑽心底,陸淮淵是想送她回謝家嗎。

強烈的精神刺激不給她喘息的空間,讓她的胃痛的痙攣,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。

謝安寧下意識地捂住肚子,額頭上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。

她慫了,怕說出一句錯話,陸淮淵會把她給弄死。

“你想要把人救出來,我不攔著你,”陸淮淵突然開口,聲音裡滿是嫌惡,“你想跟他雙宿雙飛,死了這條心。”

說完,他像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,嫌惡地推開謝安寧。

陸淮淵從來沒有這樣的挫敗感跟屈辱感,被人當成跳板,只為了另一個男人?

周懷京他算個什麼東西。

謝安寧撇過臉,估計鬧了這麼一遭,以後她也不會再有什麼好日子過了,陸淮淵會厭惡她,唾棄她,就跟現在一樣。

她有衝動想要說分開,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,嚥了下去。

陸淮淵拉開門,用力很大,門撞到牆上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隨他摔門離開。

謝安寧呆呆地望著天花板,脊背早已被冷汗浸透,她長呼了一口氣。

明明剛剛是提出分開最好的機會,她怎麼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
……

凌晨兩點,謝安寧蜷縮在床沿,熬到嘴吧渴的不行才緩緩起身,輕手輕腳的離開臥室去樓下倒水。

關門時謝安寧瞥見空蕩蕩的床頭櫃,心裡掛著隱隱的失落感。

以前每晚,陸淮淵臨睡前都會在床頭放一杯溫水,知道她半夜有起夜喝水的習慣。

她不能否認,陸淮淵對她很好,那麼驕傲被人眾星捧月的人,對她都會細枝末節的照顧,她今天的態度太傷他了。

謝安寧下樓,手發抖的擰開熱水壺,喝了小半杯溫水,還是暖不透胃部傳來的陣陣痙攣。

這些年在謝家的日子,吃了上頓沒下頓,長時間的被控制,謝安寧就落下胃炎的病根。

“明天到我公司,我安排律師給你。”沙啞的男聲突然從身後響起。

“你要把我送進去?”謝安寧轉身時,玻璃杯幾乎脫手。

陸淮淵指間的香菸明明滅滅,火光映亮他眼底的血絲,菸灰簌簌落在她腳邊的地毯上。

陸淮淵輕笑,“送你去哪裡?”

謝安寧咬住下唇,意識到這個問題的荒謬,又不太敢相信,陸淮淵會鬆口幫她。

陸淮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