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關係非常,你指著我,我指著你,說話並沒有太多的掩飾。

“這是什麼魚?卻是沒有見過。”

有人故意抬莊。

陳松心癢無法,終於有人提及,才大笑道,“這是金州的唐將軍送來的魚,說是此海魚無刺,只用醋澆,端的是鮮嫩細膩。”

金州的唐將軍。

幾個字眾人就曉得是說的誰了,實在是此人如今名氣太大,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。

聽說連小民中都出了歌謠傳頌。

“陳兄原來和那唐將軍也有關係?”

“唐將軍原來是右屯衛的百戶,我又是出生在右屯衛,所以一早就認識。”

眾人恍然。

“如今送了些鮮魚我家,一則我在京城無親人,二則鮮魚不能久放,各位兄長如不嫌棄,我回頭紛送一二。”

“好。”

眾人連連點頭,東西雖然不貴,卻到底比較新,回頭送長官一些,也能賣個好。

“這唐將軍倒是崛起的快。”

“是極,不過此人到底是大才,力挽狂瀾的鼎力人士,不然遼左已然全陷蠻族手中。”

“金州雖然只是遼左一隅,卻能令蠻族如鯁在喉,如此這般,到底也是牽扯了一二,為北鎮分擔。”

幾人雖然只是進士,卻在各部觀政,總覽全域性,眼光遠不是常人能及。

所以皆言之有物,一番評價下來,離事實不差八九。

“陳兄,你既然和此人有關係,理應多照應些。”

陸仲恆的話,令陳松愣了愣。

見眾人都望向自己,陸仲恆笑著解釋說道。

“此人的確有才,能立功,且立大功,在其身上,多少人都分潤了一二分功勞。

旁的不論,就說那山東參政蘇觀,只靠著支援那將軍,奏疏中談了幾分功勞,加上朝中有人推潑助瀾,已經確定要升為了山東右布政使。”

眾人聞言,紛紛眼熱。

一地布政使,哪怕是右布政使,已經是從二品文官,這份品級,他們這些人裡,估計一輩子都很難熬上來。

他們中,唯有陸仲恆,不出意外能升到這個品級,不過也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。

另外還有希望的,就是陳松,如果仕途順暢,有人提拔之下,也有幾分機會。

其餘人則不可能,除非立下大功,越級提拔。

陳松經過陸仲恆的點撥,到底有些醒悟。

幾人說笑間。

薛姨媽見到了陳德言。

這一回,薛姨媽直接放了陳德言進屋,沒有在廊外說話。

陳德言磕了頭,起來後見到薛姨媽,見她氣色比在金陵更好,可見其來京的選擇,並沒有出錯。

“那安哥兒走也就罷了,還把你也帶走了,我可是不捨了好久。”

薛姨媽惋惜的說道。

陳德言聞言,並沒有放在心裡,不過是客套話罷了。